想哭都没力气使劲。 三年多,煎熬了三年多,她终于还是用这样激烈的方式,对此人敞开心扉。 她心力交瘁地说。“可你为什么要叫他回来,你为什么要叫他回来……” 陆饶捻灭了烟,蹲身下来,伸手抱她。 陈沫连挣扎都懒得,她侧脸避开了他,目光聚焦在很远的地方模糊的某一点。 “不离婚了,我不离婚了,我们一直都别离婚了……” 她小声反复地喃喃,喋喋重复。 不离婚了,我就这样跟你耗下去,耗到你死。 陈沫从没有这样恨一个人,她甚至都找不到这种恨意的源头——就好像,就好像在她心里。通过对陆饶的恨意,她就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就好像,如果他不曾出现,她就会过得比现在好一样。 “好,不离婚了。”男人紧紧抱着她,呼吸带着烟草的味道,与她贴合得紧密,“不离婚,我会对你很好的,给你最好最好的一切。” 陈沫连连冷笑。 “只是小羽,你断了念想吧。” 陈沫通红的眼睛猛地瞪向他:“他怎么能娶a那样的姑娘?她哪点配得上小羽?” “他不是小孩子了a的父亲是伦敦商会副会长,小羽是陆家的人,从小就明白趋利避害的重要性——他不需要你操心。”陆饶说。 陈沫一下子心很凉。 陆家人。 姓陆的人,可能天生血液都比别人凉了几度。 “他不喜欢那姑娘,我看得出来。”陈沫冷冷地说。 “嗯,我也看得出来。”陆饶没有如她想象中的反驳,反而附和道,“那又怎么样?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你从小是怎么教他的?让他跟你一样,把婚姻当做是一场未付费的招妓?” “别胡说八道。”陆饶语藏不悦,“你没必要这样贬低自己。” “你跟a,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伸手轻顺了顺她的发丝,几不可见地轻叹了口气。 陈沫没再吭声。 陆饶最后说:“如果你真的为了小羽好,就该从此与他保持距离,别再让他从你这里得到不该有的反馈,从而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否则,你终究会毁了他的。” “你倒真是替他着想。”陈沫冷冷地回应,“可惜你多操心了,我没那本事。” “你有的,只是你不知道。” 陆饶将她从地上牵起来,整了整她的衣领,低声道:“很晚了,进去休息吧。” “你要出门?”陈沫这才意识到,他衣服都穿好了,似乎并不打算回房间休息。 “你先睡,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乔艾被警方带走了。 陆饶已经得到消息。 陈沫眼睁睁看着他下楼去了车库,几分钟之后,纯黑色的卡宴缓缓驶出了别墅。 她一下子紧张起来,立刻打电话给秦意:“阿意,他知道了,他知道的!” “谁知道了?知道什么?”秦意加班配合警局那边查案,这才刚刚入睡,就被她一惊一乍地吵醒,哑声问道,“怎么了?慢慢把话说清楚,别着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