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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么都跟她套近乎?

    于是赶紧拉着杨玉乔,紧紧跟在了田晓萍身后,往女知青宿舍走去。

    陶敬军正在刷鞋子,窗户里头的人在一盏不亮的小煤油灯下聚精会神看书,“外面怎么了?闹哄哄的。”

    陶敬军边刷鞋子,边依靠在窗户边,冲里头的白明时笑道:“除了胡娇娇,还能有谁会让赵子林这帮子弟大晚上的兴奋?”

    “胡娇娇?”白明时听到名字眉头蹙了蹙,“她来干什么?”

    “你不是不好管闲事么?她来跟你有什么关系?”陶敬军知道白明时平日里目下无尘的样子,故意逗他道。

    白明时抬了抬眼,“她还欠我一罐辣椒酱,既然你不关心,那就归我一人吃了。”

    “有关系,有关系,我最关心了。”陶敬军顿时矮了三分,冲白明时点头哈腰的样子,活像汉奸见了太君。“那个……好像是跟家里吵架了,跟她妈妈一起搬了出来。不知道是分家了,还是被赶出去了。”

    白明时写字的手猛地一顿,久远的记忆涌上脑海:冬夜的寒风里,被房东赶出去的白薇牵着他的手,走向火车站。北方的风真冷,白薇把自己唯一的一条羊毛围巾裹在了他脖子里。那条围巾是那个人送的,白薇戴了很多年。有时候他恨那个人,有时候又特别想念那个人。如果那个人在,他和白薇是不是就不用受别人的指点与冷眼?

    一个少女的笑脸突然浮现在记忆里,手指在流血,却还要坚持捉黄鳝,说要给母亲煲汤喝;坐个平板车,也要把最好的位置留给妈妈。

    明明自己也是个没爸的小姑娘,却坚强、乐呵地让人生出几分心疼来。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白明时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看书。

    这一晚,胡娇娇睡得格外香甜。尽管和知青们挨在一起,睡在大通铺,有蚊子不时飞进来,耳边又是蛙鸣一片。但终于不是睡在那个“家”里了。没有亲情,只有算计的瓦房,那不叫家,只是间屋子。胡娇娇在睡梦中掰着手指算着,全国可以发展经济、生产的好日子,还有几个月就要到来了。

    为了表达对田晓萍她们收留她一晚上的感谢,胡娇娇主动请缨,今早起来给大家做一顿早饭。自从上次吃了她炒的黄鳝,知青们对她的手艺可欢迎了,自然是满口答应。而且这些知青说到底还是没吃惯苦,平时做饭就都是轮流去做,不然谁愿意起早贪黑?

    天刚蒙蒙亮,胡娇娇和田晓萍就起来了。今天按理说轮到罗敏君做饭,胡娇娇主动揽了她的活儿,罗敏君只轻哼了一声,连句谢谢都没有,就继续睡觉去了。

    田晓萍带着胡娇娇到厨房里,两人把高粱米下锅,熬了一大锅粥。

    胡娇娇往锅里放了切得细细的青菜碎,又打了两个野鸭蛋,打散成蛋花。不一会儿,锅里就饭香四溢。

    “娇娇,你这都是怎么做的?怎么光放青菜和鸭蛋,也能有一股子螃蟹味儿啊?”田晓萍忍不住尝了一口,啧啧称赞道。

    胡娇娇笑笑:“这是野鸭蛋,野鸭子吃水草、水里东西,当然下的蛋也鲜啊。我听爸爸说,有道菜就叫赛蟹黄呢,其实就是炒野鸭蛋。”

    知青干的也是力气活儿,一大早得吃好了。胡娇娇又凉拌了一盆萝卜缨子,辣辣清爽的口感,很是下饭。面里掺和了葱花,又沾了点油,炕出来的饼外脆里软,咬一口全是葱香。

    “娇娇,我真希望你以后都住在这里。”做好饭,田晓萍拉着胡娇娇去洗漱。

    院子当中有一口井,可以打水上来洗脸。胡娇娇对着水盆,拆散了蓬乱的辫子。一头瀑布似的乌发散落下来,更衬得小脸白皙。

    她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青石板上,正在清心寡欲打坐的清瘦少年,看到这一幕,静下来的心神全扰乱了。

    少女纤细的手腕子随着梳子一下一下地动着,淡粉碎花的衣衫贴合身材,勾勒出刚刚发育完好健康的身材。从他这个角度看去,还能看见随着呼吸起伏的某个地方。一首小诗不知怎么的,就这么钻进了白明时脑子里,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陶敬军今天起得早,被尿憋醒了。刚出宿舍,就见白明时板着脸,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他忙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待走近些,他确认,白明时的确是一瘸一拐,“健步如飞”地过来的。

    可能瘸习惯了,跛着脚走路也快。

    “怎么了?这么快就不打坐了?”

    “嗯。”

    “你去睡回笼觉?”

    “去洗脸。”

    陶敬军一头雾水,迷迷糊糊地朝院子走去。

    忽然见院中两个姑娘,正在打扫。胡娇娇拿着扫帚,迎面冲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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