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药房看看。” 药房伙计狐疑着, 胡娇娇赶忙拉着他到一个人少的角落, 拿出了白明时所炮制的药以及蛇胆。伙计懂行,一见到那些东西便瞪圆了眼睛,“这是你家里人做的?” “是啊!”胡娇娇并不知道其中的技艺所在,只也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跟小伙计点点头。 “我得找我们经理看看,你在这儿等着。” 这会儿的民营和国营合并以后, 很多老字号药堂的掌柜也摈弃了旧式称呼,摇身一变成了经理。胡娇娇站在原地,好奇地环顾着人来人往的药房大厅。等了十来分钟,那伙计匆匆忙忙从屋里出来了,冲她招招手。 胡娇娇忙跑过去。 “我们经理说请你到后面坐坐,再具体商量商量药的事。” 胡娇娇一听有戏,心中大喜,忙跟着伙计进了后院。 这药堂看起来有年头了,后面是工人们在忙碌地搬着晒药的簸箕,还有个古色古香的四方院子,估摸着过去也是大户人家。 伙计口中的经理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胡娇娇被领进去时,正在戴着眼镜仔仔细细研究她送来的东西。见她到了跟前,方和蔼地冲她点头笑笑,示意她坐。 “伯伯,我这药怎么样?” 那中年人没有直接回答她,“丫头,这真是你家里人做的?” “是啊!怎么了?” “嗯,实话实说,做得……很一般,我们这些开药堂的,用得都是药厂分配来的药材,制成成药给来看病抓药的人,是我们百草堂的手艺。我们叶家在这白鹤镇上开了几十年了,你这药的制法啊我一看便知,你拿去旁的地方也换不到多少钱,说不定还要被人撵出去。我看你一个小姑娘跑出来也不容易,这样吧,我给你一块钱,你把这些给我吧,反正你留着也没什么用。” “一块钱?”胡娇娇眉头紧蹙,那些□□皮她不懂究竟有什么药用价值,可那蛇胆可是货真价实的。明时哥的医术她更是相信,一个省城中医世家做出来的药,送到这个镇上的药堂才值一块钱? 中年人暗自观察胡娇娇的反应,一块钱在一个乡下姑娘看来,是一笔巨款了。毕竟很多人一天的工分都挣不得一毛钱。 哪知道,胡娇娇却摇了摇头,对着中年人微微笑笑,“谢谢了,那我还是走吧。”便抓起了那些东西。 一见胡娇娇要走,那人急了,“哎哎小姑娘你别走啊,价钱不合适,可以再商量。” 胡娇娇从他的这个反应,更加坚信了自己心中猜想,这么点子药一定不止一块钱,这个老板是奸商,想从她身上赚差价! “那两块,两块总可以了吧?大姜,带这姑娘去账上支两块钱。” 胡娇娇依旧是弯弯嘴角,起身往外走。 那男人似乎看出来什么,知道胡娇娇这也是在跟他讨价还价,于是冷笑一声,慢悠悠道:“小姑娘,不是我说,现在是按需分配,不是你听的老人跟你讲的旧时代买卖了。你出了我这百草堂,就是有人愿意收,也未必敢。除非你上黑市。” 黑市就黑市!就算是黑市,她也不愿让明时哥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被人低估了! 出了百草堂,葛翠翠坐在大石墩子上等着呢。一见到她,以为她是抓药,见她两手空空,好奇道:“娇娇姐,药你没抓啊?” “嗯。走吧!”胡娇娇有些后悔带葛翠翠一起来了,万一真去找黑市,这毕竟也是见不得人的交易,被人看见连累她可就不好了。 葛翠翠顿了顿,“是这家药房不够大吗?我看对面那家也人来人往的,要不咱们再去那家瞧瞧?” 胡娇娇顺着葛翠翠所指看去,果然街对面还有一家药房,看起来门头比百草堂小一点,可进出的人却不少。 胡娇娇灵机一动,“你说的对,我再去那家看看去。” 同样的到了对面,又见到了这家药房的经理,对方看到她拿来的药后,仔仔细细闻了,“炮制古法是对的,但你这毕竟不是成品,我还得再加工。你留着也是没用,给我吧,我给你……” 还不等经理开口说价格,胡娇娇便笑着道:“您真是位识货又实在的人!我刚从对面百草堂出来,他们把我的药挑剔了一番,才答应给我五块钱。其实就是为了跟我讨价还价,一看您就是实在人,和对面经理不一样。” 对方一愣,旋即脸上绽出一朵花,“是啊!我们比他们强多了,我们康连药堂也是从旧时候在这镇上开了几十年,虽说比百草堂晚了些,但也是正经国营入股,你碰上我是碰对人了,这药我收了,我给你……”他咬了咬牙,一拍大腿对身边的伙计道:“小林,你从我自己的账上支六块钱给这小姑娘。” 胡娇娇笑靥如花,跟经理握了握手,“同志,有您这样的经理经营药房,一定会越来越景气红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