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福便撒手西去了。 继承了父亲衣钵遗志的贾代化原也十分尊重焦大,对他从来都另眼相看,也愿意顺从父亲遗愿善待焦大。只是,他也不长命,刚过中年,一病便死了。这时的焦大还不到20岁,自是担不起公府大总管的重任。而后来的贾敬、贾珍,怕是连自己祖宗爷爷都记不得了,哪里还会记得区区一个于自家祖宗有过小小救命之恩的奴才呢。只是不派他的差,权当他是死人待就觉得是对得起他的功劳了。 可怜忠心耿耿的焦大,在宁国府里虚耗40载光阴,眼睁睁看着那些个败家爷们儿毁掉他主子戎马一生、以命挣来的这份家业。他愤怒、咒骂,可换来的只是一顿又一顿的毒打。直到有一天,贾珍牡丹花下死,做了风流鬼,惹怒皇上抄了家,宁国府被收回,所有下人嚎啕大哭着被拖去发卖。焦大老泪纵横看着被官兵毫不客气打下来扔到地上的“敕造宁国府”牌匾,挣扎着想去捡起来,却被押队的官兵狠狠用鞭子抽到在地上。 万念俱灰的焦大蜷缩在官府暂存奴隶的破屋子一角等待自己不可预知的未来。然后,他看到了贾赦——一身公爵朝服,大踏步背光而来,站在他面前,亲切的面容好似当年的宁国公。 贾赦赎出焦大,带他到庄子上养伤,并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拿回自己的卖身契,从此变成良民,而贾赦会给他一笔足够平平安安活到终老的钱;二是跟他回荣国府,仍是贾家的奴才,但贾赦会给他应有的地位和待遇。焦大想也没想就选了第二个,在他心中,他生是贾家的人,死是贾家的鬼,脱籍什么的,从来没在他大脑里停留过一秒钟。而且焦大私心里把贾赦当成了宁国公贾源的化身,自然更不愿意离开。至于真正的宁国公后代——贾蓉、贾蔷两个早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没办法,焦大不入主子的眼,从没往二门里去过,哪里会认识两个还没有拴马桩高的小主子呢。 于是,焦大把他的忠心、智谋、能力和手段毫无保留地贡献在帮助贾赦独霸荣国府的百年大计上,并且渐渐地依靠自身的功劳逐步高升,最终在贾赦大手笔赶走赖大以后,实现了贾源当年的心愿,成为国公府里说一不二的大总管,更被贾赦赋予了当他不在家时全权管理家中的一切的巨大权利。而有万分憎恨寸功也无却仗着身份在贾家作威作福的混蛋们的焦大坐镇,贾母讨不到分毫好处,估计还得倒搭也就可以预料了。 ☆、49 宅斗战将 打江山的一代基本上来说都是一个朝代或是一个家族中最强大的一批人。而焦大不但在宁荣二公的时代经过火与血的洗礼幸存下来,又有当年的贾源、贾代化两代能力卓绝的祖宗教导过,实力虽隐藏多年仍不掩其光芒。贾赦的器重和信任令焦大感动的恨不能肝脑涂地以报答知遇之恩。马力全开的焦大不容小觑,当年贾赦一个宅斗小白能顺顺利利把贾母贾政打包送走且不落下一颗钉子,这其中焦大的功劳占了九成以上。 出色的战绩让贾赦对焦大更加重视,这种表现,张氏、贾琏等人俱都看在眼里,便也对焦大格外另眼相看。后来徐氏过门的时候,张氏还特地隐晦嘱咐过焦大的特殊地位。徐氏是个懂事的,掌了权也不为难焦大,照旧予以重用,并不大肆安插自己的陪房下人去分权。即使后来张氏、徐氏那有几个提拔上去的陪房,却都是焦大看着能干,自己去禀过贾赦才提的。她二人从不干拿自个儿心腹打压贾府老人儿的事儿。两代主母的优待和贾赦提供的绝对权力让焦大越发勤奋,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直把个偌大的荣国府治理的如铁桶一般,针插不进,水泼不入,给贾赦提供了绝对舒适安心的后方保障。 焦大一听完贾母的示威就乐了,回头就跟贾琏说,请他派人去追回蔷小二爷,不必麻烦国公爷特地跑回来清场了,他焦大自己个儿就能摆平。贾琏是知道自家老爹对焦大的信赖的,又加上贾琏对老爹的精准眼光无比崇拜,因此,什么都没问,直接叫来贾蓉,请他跑这一趟。贾蓉对贾赦是绝对的盲目崇拜,甚至延伸到贾赦周边的人、事、物上,得了令,二话没说,上马追贾蔷去也。 焦大淡定自若,带领一干管事毕恭毕敬去给贾母添堵。待贾母指手划脚吩咐了一大篇废话后,焦大不紧不慢挥出重拳:“还请老太君发下对牌,奴才们也好便宜行事。”贾母气得翻白眼,她要是有对牌,早把自己心腹召回来用了,哪里会同这干奴才们啰嗦。 焦大完美地演绎出了身为国公府大总管的固执和严谨,没有对牌,发布的命令就等于放屁。众下人一哄而散,各自按惯例去行事,谁也不搭理贾母的指示——例如,收拾一处上房,请政老爷一家回来帮衬大爷和大奶奶什么的,浮云,都是浮云。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