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回来了,是回来之后与老太爷商量的。方才已经传了大爷去上房。” 罗夫人默了会儿:“顺天府尹到底势力一般。”又道:“老太太没有看上庆云侯府的姑娘?” 银河望着她:“赵家那个素姑娘已经是立后的人选,老太太势必不可能再选择她。太太对这位素姑娘,不是也不甚满意吗?” “此一时彼一时。”罗夫人凝眉。又道:“游家有消息来吗?” “正要跟太太说呢,”银河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才收到的,舅老爷还是不肯拿钱出来,这次还放了狠话,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随便太太怎么折腾。” 罗夫人看完信,额间青筋都已经跳了起来。“他是真不怕,是真觉得我拿他没奈何了!当年要不是因为他,我在罗家何至于连个掌念领中馈的权力都拿不到手?又何至于如今还得在翁姑妯娌面前低人一等?!” 她倏地站起,把信纸抓紧,抓成团! 屋中央站片刻,她说道:“他不过是听说了宫里立后的消息,算准了我没奈何。但眼下还只是议婚而已,他难道就这么有把握?!” 银河走上前:“太太!” “多打发几个人出去,关注着皇上大婚这件事!” “……是。” …… 皇帝把立后的事张罗起来,一日之间礼部到庆云侯府来提亲了,宗正院也支楞起宗谱来了,钦天监研究起了吉日,将作监开始画首饰头面的样子,尚工局也接到了即日起开始量尺寸给新人制礼服的任务。 包括禁卫署都接到了旨意,即日起赵素就不来当侍卫了,一来是按规矩避嫌,二来一个准皇后还当着侍卫的活也不像话。不过礼部那边她还是得去,陆太后不许她在花月会的事上有所松懈。 突然之间要被立皇后,赵家也确实杀了个措手不及,好在庆云侯父子有了准备,出面说了几句,大伙也就很快接受了这事实,开始里里外外地忙起来。 但是圣旨还没有发下来,因为内阁有分歧。 在禁卫署当最后一天差的时候,赵素去了御膳房,给皇帝做饭。 因为没想到皇帝决定立她为皇后,最近朝上都吵翻了天,宫里与侯府双方都在顶住这压力,努力让一切看起来都不过是小事,风声却还是传到她耳里。 站在她的角度,要做到坦然去当一个皇后,还是需要强大承受力的。不说外面的事情,只说她和皇帝之间,从表白到许诺成亲这一步之间,总觉得还是快得有些出人意料。 几乎是她诚实面对了自己的心的同时,皇帝就已经采取行动了。虽然他摆出的理由让人挑不出理,她也不能说什么,但他为什么要这么着急? 她当然不怀疑皇帝的诚意,但为什么前后才几个月时间,他就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转变为情深意浓? 然后她才刚刚表白,这就要成亲了! 灶上炖着海参,她双手托着腮,定定地望着灶膛里红红的火。 对于身份的转变,她还要努力适合。 乾清宫这边,姚庭抱进来一摞折子。 “还是递上来的反对皇上册立赵姑娘为后的折子。”他把折子呈到御案上。 皇帝随手抽了两本在手里,翻看两眼,凝着眉又放下:“这两个都是世家一系的。” 姚庭颌首:“这九道折子,全都是世家门生。” 皇帝瞄他:“有何纵吗?” “何尚书反而不曾表态。” 皇帝沉吟,慢慢展开扇子:“不过是些推出来问路的。等有份量的出来了,再来告诉朕。” 姚庭深躬身,退去了。 皇帝盯住桌上那堆奏章凝眉看了会儿,然后道:“今日是阿愚最后一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