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玛茵这一宿是真正的彻夜未眠。 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握着电话,提起十二分精神时时刻刻坐在床边,都在倾听隔壁父亲房间的任何声响。 就这样,一直等到墙上的钟表响了6次,也就是早上6点天亮时分的时候,玛茵那颗始终悬在空中的心终于落地。 而隔着外屋父亲房间的“那人”也果然守约,整整一夜除了偶尔几次咳嗽声外,再也没有发出其他的声响。 玛茵深深地吁了一口气,然后重新站到地板上,手里却依旧拿着匕首和电话。 因为,即使天也大亮,即使“那人”这一夜都信守了诺言,玛茵也不敢放松半点警惕。 穿过外屋,直接走到父亲的房间门口,先是自己倾听了一会儿,正准备掀开门帘进去的时候,却听到“那人”首先说道。 “你也一夜没睡吧。” 玛茵听到“那人”的话,心中惊了一下马上猜想。 ——“他”知道我一夜没睡? 也就是说,他也是一夜没睡,而且还是整整躺在床上几乎纹丝不动的一夜没睡。 想到这,玛茵心中忽然有些愧疚的感觉。 自己这一夜因为枯燥和劳累还难免下地活动了几下,而“他”却是为了不让自己感到威胁,彻底没有动弹半点。 玛茵稍稍稳了一下心绪,一边掀开门帘,一边说道。 “身体还好吗?” “还好,只是……” 玛茵能听得出,“他”在说这话时,依旧在床上没有动。于是问道。 “只是什么?” “那人”稍稍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像有些为难地说道。 “只是有些……有些内急。” 听到“内急”两个字,玛茵白皙粉嫩的小脸顿时红霞浮现。 这几天来,“那人”虽然一直昏迷在床,但正常的新陈代谢(吃喝拉撒)还是有的,不过那时候班猜都在家,一直是他照顾来的。 即便昨天临走前,班猜也和玛茵说过,让她依旧只负责照看“那人”的伤势就行,其他的事已经嘱托过素格力或者觉新泰两人白天来做。 也就是说,做为大姑娘的玛茵,她可是从来没管过“那人”的个人卫生问题的。 所以,现在听到“他”说到内急,玛茵不仅有些害羞,同时还感到为难。 忽然,心中又萌生了有另外一个想法。 那就是“这人”能一直躺在床上纹丝不动整夜,足可以证明他的意志力有多么坚强。 而刚才忍不住说出“内急”这两个字,那一定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一直忍着,到现在一定是憋得得实在够呛才说的。 想到这,玛茵心里忽然有些感动。 因为“内急”这种事情要是一直强行憋着的话,是几乎每个人都有过的经历,此中的痛苦不用描述,想也能想象出来。 但“他”却为了信守承诺,一直等到自己来才真正说出口。 玛茵将刚刚掀开门帘又放了下来,在外屋不好意思地说道。 “可是……我爸爸现在不在家。 你能在坚持一下么? 我给素格力大叔打电话,让他来帮……帮你解决。”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