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请到东侧殿后王观给她上了热茶和糕点就招手把下人们都带了出去,只留她一个人在屋内,她便给自己倒了杯茶,拈着糕点打量起殿内陈设来。 与前世见过的其实差别不大,只是后来随着他集权完毕,又兼改革后大周国力提升,便多出了更多奢奇珍异。 姜晞想了想,壮起胆子往内室走去。 床、榻、椅,除了寻常摆设什么也没有,床头小箱柜上扔着几本经书,姜晞能认得也是因为姬衍自幼便受姑母教导学习中原文化,其后改革移风易俗更是得做出表率将这几本书都翻到卷边儿了,带得没什么文化的姜晞都知道“经史子集”了。 她扁了扁嘴,随手拿起一本,却发现下面压着一张纸,打开后上面只画着一朵荷花,旁边写着“子之清扬扬且之颜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 这是什么? 这句话好像是写人的,但为什么旁边画的是朵荷花? 她歪着头想不出答案,把东西小心摆回原位之后想走,忽眼尖地发现右边地面上有东西。 纸团? 这纸团在脚踏和榻边的夹角处,只姜晞站的这个位置恰好能看到一点白色边缘,可能是宫人打扫遗漏了。 她好奇地打开,发现是一朵相同的荷花,只是旁边的诗句不一样。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看不懂,不过为什么一样的荷花,这句他写了又丢掉,换上了另一句呢。 “陛下。” 外面传来动静,想是姬衍来了。 姜晞做贼心虚般把手里的纸重新揉成团塞进袖子里,整了整衣服装作无事般走出去,刚转出屏风就撞到了姬衍。 “哎哟!” 她被撞得后退几步,摸着头听他质询。 “你跑进来做什么?” “坐着无聊。” 前世今生几十年如一日的没规矩。姬衍都懒得说了,施施然走到桌边坐下,拿起她方才喝过的茶杯倒水。 什么毛病,当个皇帝连干净杯子和热茶都不舍得让人上?姜晞在心里骂了一声。 “所以,姜容华为何事多番求见?不会是想见外男想疯了来我太极殿门口守株待兔罢?” 她就知道!这人不仅装蒜还要发癔症! 可现下自己处于被动,姜晞只得磨了磨后槽牙忍住咬他的冲动:“陛下可还记得十九那天晚上,答应妾的事?” 他放在茶盏上的手顿住,疑惑地看她一眼,道:“姜容华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十九那日朕何曾与你见过?” ? 还能这般抵赖的? 姜晞急了,也顾不得什么上下尊卑,指着他道:“你,你想穿上裤子就不认账?那天你急色到掀了帘子就来摸我的胸乳,还拿着封夫人的饼肏了我一晚上。这点东西你都要抵赖,狗皇帝,你枉为人君!” “放肆!” 现在都敢指着他骂狗皇帝了,再不治治还得了? “姜晞,冒犯天威,辱谤君上,你知是何罪?” “我说的都是实话,何来辱谤?” “好,你说是实话,那证据呢?妃嫔侍寝都是有流程的,总不会你来过一丝印迹都无罢?” ……证据? 她偷摸过来勾引他的,哪走了什么狗屁的流程。自己宫里值守的是太后的人,也是太后把她放进太极殿的,但姑母何许人也,怎么可能为这种私房事作证。 太极殿这边更别提了,御前的人哪会为她说话? 姜晞声音弱了许多,试探道:“内府彤史会记载……” 姬衍干脆地拍手把王观叫进来去取彤史。 她看到这个动作心就凉了,知道姬衍存心刁难,又怎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 姜晞听得他又道:“那天夜里朕没见过你,只见了一个西域美人,她说她出身微贱,只一心想做伺候朕的人。朕看她侍奉得十分周到,是许了她夫人之位,可姜容华,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