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好有人在旁边看着点,免得有些功效我注意不到。” “尊上不是魔域之主?”他道:“你可以使唤那些魔将。” “那不行。” “为何不行?” 疾雪不好直说自己另有私心,委婉道:“魔族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活不适合他们。”一想倒也不用这么绕来绕去,索性道:“依我之见,不如你亲自来。” 然后商人就得被迫观察她一整天,根据药效时长也许更久。 天下还有这种好事? “也好。”商人低头摸了摸下颌,面帘因为这个动作掀起一角,但还是看不见任何轮廓,片刻后道:“不过尊上最好知会魔将一声。” “知会什么?” “您是自愿要做试验品的,”他像是笑了笑,“如果出了意外……” 与我无关。 虽然后半句没说完,但她感觉出来了。 疾雪:“……” 自推虽然总是温和地说一些很无情的话,但竟然还是好可爱。 “可以。” 她开门把当康招过来说了前因后果。 他听了也道:“尊上的话,问题不大。” 魔域的灵植受魔头的瘴气滋养而成,不会反噬它们的主人。 “现在行了吧?” 她关上房门,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理所当然地要留在他屋里做这个实验。 “可以。”商人给她倒了杯水。 她含着水喉咙一咽,丹药进了肚子。 “……”商人不说话了,面朝的方向像是在看她。 “怎么?” “尊上一点也不怕?”他道:“这毕竟是不明功效的丹药。” “还好。”疾雪在打苦情牌和说实话之间选了后者:“你那么为难,我当然得帮你。” “……”商人静了几息,笑道:“不是为了打折?” “一半一半吧。” 她口吻随意但又不像是在说谎,他没有接话,转身走开:“等药效发挥作用吧。” 每种丹药发挥作用的时长都不同,二人只能在屋里干等。 疾雪本想和他闲聊,但商人显然没有这个意思,背过身开始清理炉内的药渣。 她只好拽着屁股底下的椅子,连人带椅一起挪过去:“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老叫你商人商人的,不大好吧?” “有何不可?”商人道:“我本就只是一介商贩,离开这里,和尊上大概不会再见。” “谁说的。”疾雪可不打算和他江湖不见,找了个很合理的理由:“只要我有钱,咱们日后指定还能再见。” “那尊上有钱吗?” “小问题。”她抬抬下巴:“我从现在开始赚。” 商人无动于衷:“那等尊上赚够了再说吧。” 得了,这天又给她聊死了。 疾雪干脆闭嘴,撑着下巴在一旁看他清理丹炉。 日头渐渐西下,魔域几乎没有黄昏,不是白日就是黑天,转眼间,外头已经昏暗一片。 疾雪吞下去的丹药还没有反应。 商人起身点了灯,在床榻边坐下,从袖中摸出一个卷轴似的法器。 那是传话玉简,疾雪认得。 她的目光就这么一直放在他身上,动都不带动一下,好像不知道含蓄二字怎么写。商人视而不见,指尖在竹片上轻轻挪动。 “你这是干什么?”她开口道。 “定期联络,这是商会的规矩。” “那你联络了什么?‘正在魔殿被魔尊盛情款待’?” “款待?”商人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不是被魔尊掳走幽禁?” “我可没绑着你,我很温柔。”说完,不知为何,她又吐出一句:“但要是可以,我确实想把你绑起来看看。” 此话一出,商人不禁抬眼看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