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 ……“万一……” 等到他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祝决的房门口,而恰在此时,祝决的房门也开了—— ※※※ 刚刚煮沸的那锅浆糊似乎也沉淀了下来,沈弋忍不住追着祝决看。 祝决脸上还带着一抹未褪去的年轻朝华,但眼神已经十足十地成熟稳重,他正在脱外套,最近刚刚降过温,明明还没真正入冬,气温已经个位数了,to的宿舍都是中央空调,祝决这里也不例外,不知道是觉得热还是怎么,祝决脱下外套后,顺手就把两只袖子往上撸了撸,露出了一双已经显得肌肉线条格外精致的胳膊来。 这些细节和节目片段就像一杆长柄勺,正不甘寂寞地搅着那锅浆糊,把沈弋原本已经恢复了一些清明的脑子又变得胡涂了。 祝决带回来两杯水,一人一杯放在了桌子上。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地祝决拉开椅子坐下来的动静,听在沈弋耳朵里都好似电闪雷鸣,响彻云霄。 说想要问祝决话的是他,但现在祝决真的跟他面对面坐了下来,用那双眼睛盯着他看的时候,他又忍不住低垂下眼,局促地动了动。 “喝水吗?”祝决把水往他面前又推了推。 沈弋不想喝,但看着祝决喝了一口,也鬼使神差地跟着喝了一口。 祝决就笑了起来。 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沈弋不知怎么得,浆糊好像又被猛地加温了一样,咕噜咕噜地冒起泡来。 他张了张嘴,听到一个特别陌生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我。我——” 不知从何处来的一腔冲动还未来得及将他胸腔中的不安、迷茫给带出来,就被另外一个更加冷静,也更加稳重的声音给打断了。 “沈弋,你先听我说。” 祝决的语气并不如从前那么客气柔软,连他的眼神、表情都变得强硬了很多,但奇怪的,沈弋脊背处那股顶着的气被他看上几秒,便软了下去。 他默默捧起水杯,顺从地将主导权让到了对方手上。 比起他的情绪,祝决的声音好像是踩在坚实的土地上,又好像是有一双翅膀托在手心,似树在抽根发芽,树干转眼变得可靠,树枝密密生长,明明坚硬似铁,叶梢却像那对翅膀上最柔软的绒毛,轻轻软软地拂过了他的心尖。 “我觉得,之前我们,度过了一段彼此都很愉快的时间。”祝决语调平缓地说:“我觉得,你的感觉,跟我的感觉,是差不多的。” 沈弋直愣愣地看着他,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 祝决的话在他脑海里一字一句分外清晰,但组合在一起,又似乎是一团迷雾,恍恍惚惚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其实如果他现在不是这么感官下线的话,他肯定能看出来,看起来一切尽在掌控中的祝决,言语间也难免泄露了一些玄机——以他说话的风格,他居然会用两个“我觉得”,已经是很动摇的表现了。 祝决的眼神直直地与他对视,闪烁间却又微妙地在躲开,让沈弋忍不住炯炯有神地盯着他看。 祝决沉吟了会,像是在斟酌着自己的一字一句:“而这段时间,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觉,有点偏离方向——我不想继续这么下去,你觉得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