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宇飞站在废墟前,望着眼前的焦木,抿着嘴角拳头紧攥。青年的暴躁被成熟敛去,眼里的笑容被悲伤覆盖,曾经胡作非为的少年,随着时间的磨砺也长大了。 看到姬夏陌时凤宇飞的眼睛有瞬间的躲避,姬夏陌撑着病痛起身,漠然的错过凤宇飞离开。 “夏陌!”凤宇飞嘶哑的声音压抑着痛苦。 姬夏陌没有停下,焦木烟灰被风卷起,黯淡了鲜红的斗篷,姬夏陌渐渐走远,身后依稀还能听到凤宇飞的呼唤。 凤亦霜登基,曾经的□□被连根拔除,姬晔仍是丞相,公孙睿锒铛入狱,秦兆钦被卸职禁足,而秦焱,还是皇宫内卫统领。 姬夏陌刚出五王府,宫里便有旨意追来,新皇凤亦霜宣姬夏陌进宫,望着阴沉的天空,姬夏陌咽下喉咙的血腥,跟着宣旨的太监离开。 皇宫仍是鎏金铜瓦富丽堂皇,仿佛没有新皇没有杀戮。跟着领路太监到宫殿,殿门被缓缓推开,沉闷的声音带着寒意。 姬夏陌走进宫殿里,精雕细刻金龙盘柱,金砖镶玉富贵奢侈。新皇凤亦霜高坐皇位,殿内站着夺嫡时的功臣,多数还是熟面孔。 看到杜孟臣,青木跟如玉时,姬夏陌笑了,癫笑后指着凤亦霜恨道“四王,当真是好算计。” 年宴御花园荷池女尸案,眉妃小产案,凤亦霜编织着阴谋的网,将所有人玩弄在鼓掌里。 他姬夏陌恃才傲物,殊不知他也是凤亦霜夺嫡的一枚棋子。他怜悯凤亦霜命运悲惨,哪只凤亦霜竟才是隐藏最深的恶狼。 青木幼时便在丞相府伺候,那时凤亦霜不过是龆年,那时便能有这般算计,当真是心思缜密恐怖至极。 姬夏陌想起年宴前扈炴城贤王突然进城,想必这贤王也是凤亦霜夺嫡的助手。凤凌琛跟凤夜澜斗的血雨腥风,凤亦霜却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凤亦霜屏退众人,青木走到姬夏陌面前时,眼里带着复杂的感情,张嘴欲言又止,最后沉默的离开。 殿门被关闭,凤亦霜跟姬夏陌沉默对峙,直到内殿侧门里,三王凤夜澜端着参茶送到凤亦霜面前,冷漠的眼里流露出些许暖色。 凤夜澜从没有参与夺嫡,也从没有所谓的三王党,或者说凤夜澜根本就没有觊觎过皇位。他跟凤凌琛斗的你死我活,只不过是帮凤亦霜铺路。 扈炴城贤王,三王凤夜澜,凤亦霜到底是如何掌控这些人的。所有的谜团全部解开,姬夏陌突然觉得很累,灵魂的疲惫让他厌倦这里。 “我母妃是商贾之女,乘船赏荷时被登基前的父皇看到,请了旨就将母妃娶了。”凤亦霜出声讲述,有意为姬夏陌解惑。 “皇家后院就像吃人的魔窟,哪里是单纯的母妃能生存的,父皇的独宠就像是催命符。” “父皇登基母妃诞下皇子,皇后如何容得下她。寒冬的雪覆盖了肮脏的血,母妃被诬陷私通打入冷宫,那朵干净的玉兰花,终究是凋零了。” 凤亦霜慢悠悠的喝完参茶,托腮翻看着案上的奏折“父皇真糊涂,我母妃就是再随便,又怎能看的上那低贱侍卫,即便要私通也该是贤王呐。” 凤亦霜慢慢抬头,对着姬夏陌露出讽刺的笑容“我母妃跟贤王,可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姬夏陌离开皇宫回到梅苑,刚是初秋姬夏陌已冷的颤抖,抱着胳膊蹲在廊前青石阶,枯黄的落叶吹拂满天,铺盖在他的衣袍上。 楼寅藏在梅林拐角偷看姬夏陌,手里紧攥着化魂珠。姬夏陌的身体将尽油尽灯枯,他需尽快将化魂珠的煞气炼散,否则姬夏陌必死无疑。 夜幕落下,姬夏陌撑着身体起来,待冻僵的四肢缓和些,姬夏陌慢慢走到屋里,找到藏在书柜夹层的锦盒。 回想皇帝交给他时说的话,姬夏陌眼神晦暗的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两道圣旨,一道已有旨意,一道则是空白的。 凤亦霜登基毕竟言不正名不顺,登基大典迟迟没有举行。早朝时姬夏陌手持九龙凤字金牌进宫,满朝文武众所瞩目,凤亦霜跟凤凌琛凝眉冷视。 朝堂百官跪拜接旨,姬夏陌宣读圣旨,先皇圣旨一道是大赦天下,一道是传位凤亦霜。 满朝文武震惊,凤亦霜也是诧异的看着姬夏陌。凤亦霜登基已成事实,即便姬夏陌保凤凌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