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复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看过父亲了,就刚才匆匆一瞥,他仿佛看到父亲多了很多白头发,老了许多。他不敢扭头去看,只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大哭出声引起别人的注意。 苏复埋怨自己,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对父母多用点心,为什么被打了几次赶了几次骂了几次就退缩了,为什么没有用更多的耐心。也许自己耐心一点,也许自己多回家几次,就能看见父亲正在悄悄地改变,也许现在他就不用明明思念得很却不敢让父亲看到自己。 父亲要强了一辈子,他在为儿子悄悄地改变着,苏复想,父母还是爱他的,是他的退缩寒了父母的心。 苏复沉浸在了自己的悲伤里,一时间忘了身边还有人,直到眼前多了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苏复一愣,抬头看去,是唐司柏。 回过神来的苏复有些尴尬,接过手帕,把眼泪擦掉,微微吐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小爸,你怎么了,不哭哭。”身边的卷卷发现自家小爸哭了,吓坏了,大眼睛里立马也蓄起了泪水,一边紧张地抓着苏复的衣服,一边笨拙地安慰苏复。 “没事,小爸不哭,是眼睛进沙子了,没事的。” “有沙子吗?卷卷给吹吹。” 卷卷扶着桌子就要在椅子上站起来,苏复连忙扶好他,任他笨拙却贴心地为自己吹眼睛。 “好了好了,卷卷真棒,小爸好了。” 天真单纯的卷卷闻言又高兴了起来,被苏复扶着在椅子上坐好,继续拿起勺子吃饭,还贴心地替苏复舀了个块红烧鸡肉放到苏复的碗里,苏复被他贴心的举动治愈了许多,摸着他的卷毛连连夸赞。 唐洛柯坐在对面,瞥了苏复一眼,带着不符合一个孩童的探究,随后又和卷卷说话去了。 “怎么了,看到那个男孩,想起自己的经历了?”唐司柏知道并不是这样,只是随口一问,分分苏复的心,如果苏复愿意倾诉也可以顺着话题说。 苏复刚刚在人家面前哭过,本来就显得尴尬,当然不想说自己的那些事,只淡淡地摇了摇头。 “手帕我洗了再还给你吧。”看着手里的手帕,苏复本来还有些伤感,此时却又有些想笑。到底是父子,看见人哭就递手帕,让苏复觉得莫名的有趣可爱。 这条手帕是唐司柏的,上面绣着个“柏”字,布料和唐洛柯的一致,苏复摸着就知道造价不菲。 “好。”唐司柏淡淡地点了点头,虽然他并不在意一条手帕,但是苏复在意,那就按人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