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 “白隐……”他艰难地叫了一声。 趴在榻上的白隐闻言立即坐了起来,看向他,眼中尽是红血丝:“你醒了。” 林云深想要坐起来,奈何只觉得浑身酸痛,白隐按住他说:“你现在还不能动,再躺一日。” “我……”林云深去看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白隐面色憔悴,但是笑容温暖:“你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林云深了。” 林云深觉得自己好像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只模模糊糊记得一些。如此躺了一日,便搬离了地宫,回到了正清堂。 正是春天,一切都是勃勃生机。他坐在窗前,想起他当年离开这里的时候,正是大雪天。 白隐的书房里,依旧没有什么好看的书,他拿了《诗经》在手里,翻到了一句诗。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于他正好是反过来,倒是有意思。 海棠花开的时候,家里来了贵客,卢氏独子卢元鹤来了。 “怎么不见白鹇这小子来接我?”卢元鹤笑嘻嘻地打量着这院子:“还和以前一个样。” 窗前坐着的林云深,一身白衣,长发披肩,容颜清艳,这玄门第一美貌公子的名声,还真不是吹的。卢元鹤有些郁闷,说:“怎么十年过去了,你这身皮囊竟不见老。” 林云深说:“你过来。” 卢元鹤笑着从窗子跳进去:“什么事?” “我有事要问你。” “哎你别问我,刚我进门的时候白大公子就说了,不准胡说,你要问,我就一问三不知。”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那你问问看。” “我听白隐说,那把长庚剑你带走了?” 卢元鹤点头。林云深问:“带到哪里去了?” “也不在我身上,剑里头有俩鬼魂,我挺怕的,交给林音音了,她说她要带到空台山去。她说了,觉得巫行道和陈星河两个很是可怜,要一直困在剑中,和坐牢又有什么区别。她把那把剑放在了她们观里,说是在观里供着,等散尽了戾气,听够了禅音,这两个人就可以投胎转世去了。她是在替两个人集功德呢。” “她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林云深说:“那巫行道的尸身呢?” “陈宣良将他跟陈秋灵葬到一块了。这样也好,虽然说这陈秋灵作恶多端,可林音音说他们三个,恩怨纠葛,竟不知道该去怪谁。都是被情所困的糊涂人。既然魂已跟了陈星河,躯壳就留下来给陈明月,免得陈明月有怨气。” 林云深点点头,说:“她跟陈宣良,怎么样了?” 卢元鹤笑道:“我就要跟你说这个,这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好上了,说是今年就要完婚呢。这林音音都成了老姑娘了,居然也嫁掉了。” 林云深道:“早该如此,她从前是糊涂,好好的大姑娘,干嘛要一棵树上吊死。” “你呢,你如今怎么样了。我听说白隐带你回来的时候,白正英的脸色可是不好看呢。” 林云深问:“是么?我没见着他。” 他说着就直起身子,朝着外头笑了起来。卢元鹤扭头去看,就看见白隐进来。他往榻上一躺,喊道:“我说白公子,你不是监视我来了吧?” 白隐笑了笑,端着个盒子进来,林云深闻到了味道,立即兴奋地喊:“绿豆糕!” “我叫他们刚做的,还热着呢,这时候最好吃。” 卢元鹤也吃了一个,也就吃了一个,颇有些嫌弃地说:“栗子糕桂花糕,随便挑个都比这个好吃,我看你,真是穷鬼命,他们白家什么好东西没有,你还吃这个。” 他说完看向白隐:“白鹇那小子呢,怎么没见着他?” “我吩咐他出去办点事,还没回来。” “你别老欺负他,”林云深一边啃着绿豆糕一边说:“白鹇那么老实。” “他呀,就是另一个白隐。你觉得白隐老实么?” 林云深点头:“当然。” 卢元鹤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直起身戳了一下他的脑门:“你呀,给点好吃的就把你给骗了!” 白隐笑着问林云深:“窗户都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