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顺杆晚上爬得极快,试探着抱了抱四爷的一个胳膊,又索性扯着四爷往回走,“阿玛,儿子不想惹您生气了,我……我只是……”弘晖说得很有几分欲言又止的味道,然而,手下动作确实丝毫不慢,三两下就帮着四爷解衣宽带了。 四爷原本凝神听着儿子的话,被弘晖话语中的那几分淡淡的愁意给扰得失神了,四爷意识到的时候,弘晖已经拉着他在床沿坐着了,“阿玛,儿子近日劳神应付那群八旗小子,已经被搅得有阵子没好好睡觉歇息了,您就当可怜可怜儿子,陪着儿子歇会儿,行吗?”眼睛稍稍有些红红的。 “弘晖。”四爷对儿子这般模样,最是头疼。 “不就是要儿子娶了那钮钴禄氏宜华吗?您也别生气了,等回京,儿子听凭您与额娘的吩咐,娶了她便是。”这话说得,滋味繁多,弘晖自己也想不透彻,而四爷听了,终究没再坚持离开。 弘晖到底还是有所顾忌,并未再得寸进尺,只是安心与四爷同眠。 此番秋猎回京,雍睿亲王弘晖更是成了风头最盛的一个,朝里朝外的早都传遍了,王爷文武双全、才智过人,实乃大清之福……这番赞词,四爷出力不少,有一个出色的嫡长子,更是四爷之福。 景仁宫里,皇后芸秀正仔细打量着儿子,弘晖有所成就,没有辜负了四爷嫡长子的身份,做额娘的自然也十分高兴,拉着弘晖说了好些话,又吩咐着嬷嬷将皇上赏的、弘晖送来的猎物皮毛打理好了,皇后娘娘要亲自替儿子做袍子,兴致很高。 芸秀瞧着弘晖也是兴致不错的样子,这才试着提了提大婚的事儿,“弘晖,皇上可是与你提过了?我和你阿玛都觉着钮钴禄氏的宜华很不错,人长得漂亮,性子也好……这,你年纪也不小了,虽然额娘知道你或许不着急,只是,这……” 想起前阵子弘晖急着搬出宫去,芸秀不知该如何劝了?当时还想着,让弘晖自己做主的,可眼下,四爷亲自点了钮钴禄氏的那孩子,她这做额娘的唯有多劝着些弘晖,芸秀自然不愿为此伤了与弘晖间的感情,可是,她更不愿弘晖因此与四爷伤了父子间的情谊。只好硬着头皮提了。 看额娘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弘晖心里也挺复杂的,“额娘,儿子已经答应阿玛了。”该来的总是逃不过的,弘晖其实也没那些个“今生不娶”之类的荒唐念头,否则,前一次也不会碰了兆佳氏,“这大婚娶福晋的事儿,还得靠额娘帮着儿子打理呢!”也罢,再想想,四爷瞧中的儿媳妇,弘晖倒是有了几分好奇,他只希望,这钮钴禄宜华,是个守得住后宅的,便可。 芸秀听这话儿,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不用操心,尽管在朝中帮着皇上办差,大婚的事,额娘都会帮你打理的。”她是个好额娘。 这个时候,四爷和芸秀都料不到,前番给弘晖房里送了一个兆佳如沁格格,闹得弘晖搬出了宫,此番弘晖大婚之后,不足月就被这小子逃出了京城去……从此以后,即便是四爷,真不敢再替儿子后院之事做主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其实,芸秀近来的气色不是很好,御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是从前有亏了身子,如今,御医们也只能小心着给皇后娘娘调理身子,弘晖心中一直感念着额娘对自己的好,所以能逗着额娘高兴些,弘晖也是愿意的,却不料,这才回宫,闹心的就找上门了。 “娘娘,年妃又来了,正在外头。”奴才来禀报,瞧着样子,倒像是习以为常了,看来这个年如意当真不让人省心啊。 芸秀皱眉了,若是平日里,她也无所谓,无非就是陪着几个女人斗斗趣,可是眼下,年妃怎的这么不识相?如今,弘晖能来景仁宫陪着自己的时间本就不多……哼,芸秀不动声色,却已经在心底把年妃记上了,“去问问,是什么事儿?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就说本宫今日累了……”是想委婉地拒绝了。 奴才正记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