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心拨开人群, 上前检查:让我看看。 村民捂住眼睛的双手中溢出一道血,韦一心轻轻掰开他的手,只见他的左眼皮被割破了, 另一边眼皮也呈现出被划伤的红肿。 韦一心用手电筒照了照他的眼睛, 得出结论:眼睛没被划伤, 不要紧, 敷点药就好了。 村民还在哎哟哎哟地叫唤。 覃斯文也上前检查了一番:划伤一点也没有关系,可以痊愈。 村民先是松了一口气, 随即又惊恐起来:你们先不要过来, 我他妈撞了个东西! 他左手捂住左眼,右手在黑暗的空中摸索。 姜霁北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 只见村民摸索了一会儿, 做了一个抓住东西的动作。 覃斯文站得近, 这时已经皱起了眉头。 操!哪个癫仔在两棵树中间拉了一根钢丝啊?!村民一边解钢丝,一边暴怒,老子差点撞瞎了! 姜霁北看着地上边缘齐整的反光脑袋,瞬间明白了一切。 想来是韦明飙着摩托回家,因为看不见钢丝, 直接被钢丝削掉了头。 半晌,韦业说话了:哪个人在这里晒东西拉钢丝哦,我们先把韦明拉去村长家,韦一心你去给他做个法,让他走得安心一点 韦明无亲无故,也不受村民的待见, 人死了,村民就把他推给村长处理。 这会儿他们竟然都想着怎么赶紧把尸体处理掉,仿佛是在处理一个人形垃圾。 也不在乎这是一个死人的第一现场。 不报警吗?姜霁北插话道。 哦,报警,报警韦业喃喃道。 一听到死人,警察来得很快。 维持了现场秩序和采集了物证后,警察开始询问是谁拉的钢丝。 在场的村民纷纷摇头:不是我们啊,我们都在韦业家守灵,大家都可以做证的! 哦,我想起来了,那五个外头人都出过灵棚!一个村民指指姜霁北,又指了指张三寺、覃斯文和他们的辅助员大叫起来。 众人的视线瞬间聚集到了他们的身上。 姜霁北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就是出去吹吹风,韦一心也遇见我了,他可以做证的。 他完全没提自己被韦明骚扰的事情,韦一心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见有人为他作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覃斯文和张三寺等四人。 啊这,啊这。张三寺顿时如芒在背,转头问覃斯文,咋整啊? 覃斯文还没有说话,警官就张口了:这位老乡,请你们配合一下调查。 丁慧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斯文 她看起来吓呆了。 覃斯文想嘱咐几句,还没开口,四人就被警官请去问话了。 几人走远,张三寺的大嗓门远远飘来,是替覃斯文说的:没事啊,你就和他们先等着,没啥事啊! 见覃斯文被带走,姜霁北乘机走到丁慧旁边,笑得很是温和:没事,我们在呢。 池闲站在一边,和其他辅助员一般岁月静好,就是多瞥了姜霁北几眼。 姜霁北对着池闲泰然自若:你跟着他们去看看。 嗯。池闲又瞥了丁慧一眼,有点不情愿地跟了过去。 众人又回到灵棚里坐了下来。 天边已然微亮,山脉的天檐一扫之前的黝黑,显现出静谧的深蓝色。 折腾了一晚上,人们显现出明显的麻木,他们蹲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呆呆地等待着曙光。 覃斯文对你挺好的。姜霁北倒了一杯热水,加一勺白糖化开,再递给丁慧,他第一反应是把你推出人群。 是,虽然已经是第三场电影了,但我还是有点怕。丁慧接过热水,捧着水杯往里吹气。 热气氲在丁慧的脸上,让她的眼角微微泛红。 别害怕,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姜霁北一副好心肠的样子递过纸巾。 想要迅速获取一个陌生人的好感,首先要找到共同话题。 赞美对方的伴侣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既能讨对方开心,又潜在地肯定了对方的审美与眼光。 果然,丁慧非常吃姜霁北这一招。 她很快便进入到聊天状态中:陈寂,你一定有很多追求者吧?你看起来不像是有空窗期的人。 许多人对姜霁北的第一印象正是如此。 我已经很久没有谈过恋爱了。姜霁北笑了笑,我已经忘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不会吧?丁慧露出吃惊的表情,多久?两个月?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