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说到一半,面色黯淡下来,房东阿姨死了,没人打扫了,妈的。 姜霁北: 不愧是在早上无畏地问出你怎么没死的人,没心没肺没脑子,没脸没皮没德行。 就这还扒着门偷听呢,要是换池闲开门,后果就是池闲直接把他打死。 姜霁北故意问道:刚才你有没有听到楼上的尖叫声? 阿垚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睛:听到了,不过我没去看。 因为忙着偷听墙脚吧。 姜霁北在心里冷笑一声:二楼就你自己住吗? 大包也住二楼啊,他在204。阿垚不假思索地回答。 大包是谁? 房东家的邻居嘛,他也是这个村的,出事那天刚好来做客,救被困在这了。 原来是那个带头把房东夫妇锁起来的村民。 姜霁北一时间觉得有些讽刺。 这会儿他们已经到了三楼,刚踏上走廊,就看到租客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走廊里。 哦哟,有戏有戏。住在二楼的阿垚跟到三楼来就是为了看戏,一见这场面,他赶紧挤进人群里。 姜霁北顿了顿,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收集线索,便走到人群后面,探头看了看。 谁能想到,这一看不得了。 只见一个丸子头男生跪坐在307号门的旁边,屁股在地板上蹭来蹭去,就好像他的腿脚是摆设一般,半天都不起来。 他的双手紧紧扯着一个女人的衣摆,嘴里每叫喊几句,就哭号几句,凄凄惨惨,甚是规律。 姜霁北一看就乐了。 因为这女的,是猪肚鸡。 更有趣的是,丸子头眼睛没红,眼泪更是没有,嘴巴却大大地张着。 每次哭号前他都先深深地吸一口气,在喉咙里酝酿出气泡音,才让肺部的气流冲出咽喉。 于是哭号声也变得毫无感情,与其说是哭号,不如说是在吼山寨秦腔,嗷嗷几下,道出了一声海枯石烂,两声天崩地裂,三声地球爆炸,四声五声宇宙热寂的豪情。 小小公寓竟然还有这等贵物。 姜霁北回想了一下,确认这个男生并不是刚才在车棚里看到的苏安。 那这人岂不是 你得对我负责!号完几声,丸子头男生大声叫喊着,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夜不归宿!学校比这里安全多了! 你不觉得这种良家妇女的发言对你来说很不合适吗?我出钱你出力,账都结了,你怎么还胡搅蛮缠起来了?猪肚鸡被拽着衣角,想扯扯不开,想走走不掉,看起来很无语。 这不是校鸡吗?人群中,有人小声问了一句,是那个罗根吧? 啥?校鸡?还是男的?有人没见过这等场面。 听到人群里传来的议论,男生的脸色倏地变得更加苍白。 姜霁北倒是想凑猪肚鸡的热闹,然而他也没忘记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默默地退出人群,刷开门禁,一边往楼上走,一边给猪肚鸡发消息:我搞到物资了,再拖延一会儿。 要多久?猪肚鸡应付他人的时候不忘玩手机,秒回他。 姜霁北想了想,回复道:越久越好,半小时吧,最好别让人上四楼。 消息刚发出去,他马上就听到走廊传来猪肚鸡声情并茂的控诉:哦!就你那牙签,我给了钱就不错了!你怎么不让大家看看 姜霁北: 生理攻击不可取。 回到四楼,姜霁北没有马上去开垃圾垂直通道的通道口,而是先回了房间。 他勉勉强强用纸壳子凑出几袋看起来很多的垃圾,再装模作样地提出来。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垂直通道的门平时是锁起来的,但每个人都有通道口处的钥匙。 姜霁北来到通道口边上,放下垃圾,迅速用钥匙开锁。 刚推开门,呼啸的风声就从通道口传来。 姜霁北将绳索展开,把绳索一头的挂钩挂在门把手上绕了几圈后,再把绳索另一头顺着垂直通道缓缓垂了下去。 等他感觉到绳索触了底,便拿出手机,给池闲发消息:扔了。 池闲立刻回复:看到了。 姜霁北感觉到绳子被人从下面扯了扯。 很快,绳索的状态从松弛变成紧绷,他猜测,应该是池闲在下面系上了东西。 池闲的消息印证了姜霁北的猜测:挂好了,小心些。 姜霁北三下五除二,把绳索拽了上来,取下挂钩上的袋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