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石头砸他的窗子。 姜霁北翻身下床,拉开玻璃门,走到阳台上,贴着窗往外看。 夜色中,不断有东西砸到窗玻璃上,砰砰声就是这样发出的。 看清砸到窗上的东西后,他心头一惊。 糟了,外面居然下冰雹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像是玻璃被砸碎的声音。 随后,姜霁北听到了隔壁的开门声。 猫猫头骂骂咧咧的声音响彻走廊:这什么鬼天气?这冰雹比我拳头还大!把走廊的窗都砸穿了! 拳头大的冰雹?把窗砸穿?! 姜霁北立刻回到屋里,然而还没等他把隔断的玻璃门关上,只听砰一声响,一坨巨大的冰雹就砸到了他的窗上! 家园公寓的房屋质量不行,建材什么的估计选的都是最便宜的。四五楼没有防盗窗阻挡,如果真像猫猫头所说,这些冰雹有拳头那么大,那他们的窗玻璃迟早会被砸穿。 一旦窗玻璃遭到破坏,红雾弥漫进来,是迟早的事情。 好在临睡时姜霁北提前收拾了背包,他拉上隔断玻璃门,抓紧时间换上衣服和运动鞋。 把鞋带死死系好后,姜霁北又翻箱倒柜地找了一些可能有用的东西,想办法塞进包里。 伴随着暴雨侵袭的声音,哐哐哐的砸窗声越来越大。 黑夜里,姜霁北隐约听到楼里传来模糊的叫喊:不好!我家窗子被砸穿了! 我家窗子也是!怎么办啊? 快收拾东西出来!谁家没事就先躲谁家! 紧接着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杂乱脚步声。 姜霁北拉上背包拉链,刚把包甩到肩上,就听到阳台传来一道哗啦的清脆的玻璃破碎声。 糟糕,他家窗子也完蛋了! 姜霁北掏出手机,给五楼的猪肚鸡发短信:外面下冰雹了,你那屋窗子怎么样? 没事。猪肚鸡秒回,完好无损,不必担心。 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曹胜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陈寂,快醒醒!你的窗子还好吗? 我窗被砸穿了!姜霁北把手机塞回口袋,背着书包冲到门口,一把拽开房门。 曹胜站在门外,也背着一个包,左手打着灯,右手拎着药箱:我窗也是,高楼层估计都危险,我们赶紧先下楼躲一躲。 隔壁猫猫头适时开门:哎!等我一起!我家窗也完了,这破公寓质量真是绝了! 这时,池闲的声音从楼道传来:快下一楼!来我家躲一躲! 他正在一间一间地敲门。 几人对视一眼,赶紧朝楼梯口奔去。 经过二三楼之间的拐角处时,姜霁北隐约听到了一道沉重的喘息声。 那道喘息声十分缓慢,却又无比清晰,就像是贴着他的耳朵发出来的。 可当他一转头,想要去分辨声源位置时,喘息声又瞬间消解在了雨声里。 情况紧急,姜霁北也来不及细听,跟着众人一起下了楼。 来到公寓大门口,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倒抽一口冷气。 外面的冰雹跟石头似的,密密麻麻往下砸,下得遍地都是。 院子里接连传来沉闷的响声,根据声音判断,估计那塑料顶的车棚也遭了殃。 只听哐的一声,一块冰雹砸到了姜霁北的脚下。 他低眼一看,好家伙,还真有拳头那么大。 要是砸到脑袋上,能把人砸出脑震荡来。 别愣着了!快进来躲躲!曹胜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众人举着胳膊,护住脑袋,淋着雨,一个接一个地快速进入房东家。 等最后一个租客进了门,池闲把门关上,反锁起来,又插上了插销。 众人坐在房东家的客厅里,瑟瑟发抖。 沙发坐不下这么多人,他们从餐桌边搬来椅子,围在了四周。 手电的电得省着用,池闲在茶几上点着三支白蜡烛,枯黄的火光映亮他们苍白的脸。 阿嚏!一个女生猛地打了个喷嚏,好冷 她下来得急,忘了穿外套。 谁也没想到半夜会突然降温,还下起了冰雹。 学校在山里,夜里温度本来就比市区要低,一降温,更是要了命。 池闲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没一会儿,他抱着几件外套和毯子走出来,分给了只穿着短袖和睡衣的租客:衣服是干净的,先披上吧。 众人赶紧分了它们:谢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