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半个月的面,姜霁北心中对这位池闲的兄长充满了不悦的情绪。 但一想到对方那离奇到不可思议的未来,他没有把这种不悦表现出来。 进了池闲家,站在玄关处的姜霁北把门带上。 客厅没有开灯,窗外透进来的暮光映着暗色的地板砖,与老旧的家具交相辉映,整个屋子显得死气沉沉的。 姜霁北正要朝池闲的房间走去,却被池一鸣拦住:等下,池闲不在那间。 那他在哪?他转过头,蹙起眉。 他在我房间。池一鸣顿了顿,面色不善地指了指自己的房间,他屋里的空调坏了,我爸妈让我和他换房间睡。 这确实是池闲父母能干出来的事,随着池闲日渐展现出优越的学习天赋,他们对小儿子也越来越偏爱,把哥哥原有的东西都给弟弟,对他们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姜霁北将信将疑地走向池一鸣的房间。 房门半掩着,屋内没有开灯,窗帘也紧紧拉着,连一丝光亮都没有。 池闲?姜霁北没有进去,而是在房间门口停下脚步,我给你带作业来了。 没有人回应。 池闲并不在这个房间里。 来不及判断池一鸣撒谎的动机,姜霁北刚要退开,突然,有人从身后用力推了他一把! 姜霁北一个趔趄,身体不由自主地冲进了房内。 与此同时,啪嗒一声,房门被人关上了。 稳住脚步,姜霁北立即转身,便看到池一鸣靠着门框站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留意到池一鸣背在身后的右手,冷静地问,池闲在哪?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知道我不管他的吗?池一鸣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将话题转到奇怪的方向,你天天来给他送什么书啊作业啊,你俩感情一定很好吧。 说到这里,他忽然朝姜霁北走了几步。 他一动,姜霁北也立刻跟着后退。 池一鸣停下脚步,阴鸷的目光落到姜霁北的脸上,眼神更显愤恨:你的头发为什么是金棕色的?有钱人家的孩子初中就能染头发上学了吗?哼恶心的权贵!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左手,朝姜霁北的脸颊袭来。 姜霁北当即后退一步,脑袋一偏,避开了池一鸣的手,但还是被对方碰到了扬起来的发丝。 池一鸣,姜霁北冷冷地盯着池一鸣,这不太好吧。 躲什么?他的躲避让池一鸣更显愤怒,池闲的少爷朋友,金贵到头发丝儿都不能碰了? 姜霁北没回答。 他转过眼睛,目光落到了自己的斜后方。 斜后方是一张书桌,桌上有一个保温杯。 如果池一鸣打算对他做些什么,他将用这个杯子砸碎对方的脑袋。 下一秒,池一鸣果然朝他扑了过来! 姜霁北顺势后退一步,撞到了书桌上,同时把手伸到身后,一把捞过那个保温杯,胳膊猛地一挥,将保温杯狠狠地砸到了池一鸣的头上! 哐的一声,池一鸣倏地停下脚步,伸手捂住了头。 姜霁北侧身移动,试图越过他,朝门口奔去。 别动!见他要逃,池一鸣猛地抬起头,把一直背着的右手转到身前,手上寒芒闪烁。 姜霁北这才发现,他的手中有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他疯了吗? 他到底要做什么? 为了稳住池一鸣,姜霁北不得不停下脚步。 我没有得罪你吧?他盯着池一鸣手里的刀,提防着对方随时动作,为什么要拿刀对着我呢? 从我回家以后,我爸妈没有一天给过我好脸色!姜霁北问到点子上了,池一鸣愤怒起来,骂我!每天骂我!不让我去学校,还让我照顾池闲!凭什么?! 那是你爸妈的问题,你应该跟他们摊开聊。姜霁北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但池一鸣的思维显然已经歪了:如果没有池闲,我就是这个家唯一的儿子!我爸妈怎么可能会偏心?!我什么都要跟他比什么都要跟他比只要池闲消失哈哈哈哈! 那关我什么事?我就是一个送作业的。姜霁北的目光落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你?你更可恶!没想到,姜霁北的话反而让池一鸣的怨气更重了,每天都在我眼前晃,嘻嘻哈哈的,我知道,你们都在屋子里嘲笑我! 不等姜霁北说话,池一鸣便举起了手里的刀。 他一步步逼近姜霁北,脸上的笑容越发狰狞:关系这么好,那你们两个死在一起好了! 就在池一鸣举着刀朝自己扎来时,姜霁北迅速扔下保温杯,操起一旁的椅子,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