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姜霁北伸手把湿漉漉的发丝捋到脑后, 打量起周围的人来。 其他体验者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大家东倒西歪, 不少人歪着头在呕吐, 难闻的臭味正是呕吐物散发出来的。 甚至有人连脑部探测仪都没来得及摘, 坐在椅子上一边抽搐一边干呕。 但这都不算严重的。 姜霁北看到,一个年轻女孩头戴仪器,疯疯癫癫地在原地跳起了舞, 把半球形机器里的电线和感应线拉得老长。 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突然扔下脑部探测仪,开始绕着试验基地跑圈, 一边跑一边脱衣服 运动可以,脱衣服就不对了,守卫冲上去钳制住他。 他们看起来像是疯了。 严谨一点,他们出现了严重的幻觉。 姜霁北越看那个男人越觉得眼熟。 直到对方脱得还剩一条裤衩, 被守卫制服住,扣押着从他面前经过,男人突然转过头,对他痴痴傻傻地嘻嘻笑起来。 姜霁北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在第一场僵尸片里认识的那个老孙吗? 老孙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五场电影,却在第五场结束后崩溃了。 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眼前一阵一阵地冒着白光,白光之中若隐若现着闪烁的金星。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阵尖锐的耳鸣声。 姜霁北心里很清楚,这一定是眼前这个仪器带来的副作用。 它冲击着他们的脑部神经,并对他们的神经细胞造成了或多或少的影响。 所有体验者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副作用反应,轻则像姜霁北一样头晕目眩,重则呕吐甚至出现幻视幻听的症状。 老实点!守卫在呵斥。 试验基地的大门被打开。 姜霁北抬头望去,守卫将那些反应剧烈的体验者扣押着,带出了试验基地。 同时,一群身穿白色大褂,手里提着仪器和药箱的研究人员从试验基地大门进入。 他们和守卫擦肩而过,来到体验者们面前,轮流为他们进行检查。 白大褂们跟检疫站验猪似的,每检查一名体验者,就在那人手腕上盖个章,随后摆摆手让对方走人。 到了姜霁北面前,他们竟亲切起来:姜老师! 姜霁北和这群人不沾亲不带故的,此时被这么一喊,瞬间头皮发麻,觉得他们不怀好意。 紧接着他观察到他们手中印章的图案。 姜霁北曾在地下十一层见过这图案,这是池闲所在的生命研究所的图标。 原来是池闲的人,姜霁北恍然大悟:你们好。 例行公事的检查一下升级成了体检服务,白大褂们用仪器对着姜霁北完美的头颅比画了格外长的时间,才恋恋不舍地从他的脸上收回目光。 姜霁北: 他们真的在看仪器数据吗? 白大褂们交头接耳,好像真的有看仪器数据。 太好了,他很幸运,一切正常。 到现在统计样本里只有二十六个完全没有受影响的,我就说这玩意不该急着上 对啊,不用我们实验室里改进好的那几套,非要量产,还不让机械组调整接口! 他们在隔间里窃窃私语,完全没把姜霁北当外人。 姜霁北耳朵尖,在他们的谈话里听到了实验室里的几套。 池闲不在试验基地里,想来是用了实验室里的装置。 提到池闲,姜霁北眉头不由自主地一抽。 一想到电影的结局,他就觉得离谱。 幸好那就是结局,再演下去的场面实在不可名状,在血浆床垫的怀抱里睡觉和做血透,即使是恢复记忆的他也做不到。 说到记忆,姜霁北突然意识到,在电影开始之后,自己对孤岛、feb和电影节等事情的记忆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自然而然地接受了电影赋予他的身份,并根据自己的记忆自主行动,直到脱离了仪器才恢复过来。 虽然说电影里他也是姜霁北,但行为和现实中的自己还是有所偏差。 也许这是大脑最后的一道防线,只能接受自己是自己,不能接受自己真的成为别的角色。 也可能是因为feb的技术太菜,只能做到这一步而已。 体验者们的不良反应那么剧烈,看来这一次实验或多或少地失败了,不知道feb还会出什么招。 研究人员们确认完数据,理论上应该摆摆手让人赶紧走,可对姜霁北却不同。 他们说:k老师叫你去他那里。 姜霁北料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