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清水来了。 裴星将一碗清水放在陆一鸣的右手边,后者揉一会儿便会洒上一些水,既能让糯米粘合度提升,也能让糯米减少粘板,做到不浪费。 陆一鸣捏起一小块糯米团,沾上红糖,凑到裴星嘴边:张嘴。 好吃!热乎乎的糯米团子很有嚼劲,加了红糖之后味道更佳。 裴星学着陆一鸣的法子将糯米团滚上红糖,一手拿着一手在底下托着给陆一鸣送过去:夫君尝尝。 好吃是好吃,就是有些粘牙。 陆一鸣见裴星的耳朵有些红润,仿佛在暗自窃喜什么,他低头看了一眼刚才咬糯米团子的位置,反应过来对方的小心思,没戳穿他。 揉成形的糯米团用包着热纱布的竹条碾成条状,年糕基本成型。 他将事先准备好的红心火龙果捣成红色的汁,用稻草根蘸取后在大块年糕面上写上招财进宝字样的红色花纹。 至于裴星拿着只剩下根部的大白菜,蘸取红汁,在小块年糕上印下花纹。 这纹路,还挺像玫瑰。 大白菜根部被拦腰截断,那横断面蘸上颜料印出来,看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点缀完花纹的年糕晾在竹编上,放置在阴凉通风处阴干,明日可将其放入清水中保存,不过得每天换水,以防发酸发霉。 几乎与两人将年糕放置在阴凉处同时,陆父陆母从镇上采购年货回来。 陆母惊讶地看着成型的年糕:你们倒是迅速。 六个大块年糕和六个小块年糕排排站,供他们过年吃食绰绰有余,年糕久放得起,三个大块就够他们吃一个冬季。 陆一鸣和裴星帮着陆父陆母将背篓取下,将里头的水果、蜡烛、红纸等东西取出,准备好一会儿要祭拜灶神的物品。 这是你之前吩咐我们买的红纸,往年我们都是找里正家的童生写的,今年倒是省了这个钱。 陆母晚上偶尔会做一些点心给两个人,虽然她不识字,但眼光还是有的,字迹是好是坏她还是有分辨能力。 去年的对联还在门上贴着,与一鸣相比,她还是更喜欢一鸣写的,专业的说辞她不会,她就觉得儿子的字上看去更赏心悦目。 一鸣有些练习用纸当做废纸烧掉,她觉得可惜便拿回去偷偷藏着,顺便给陆父看,得了三个好字。 陆家并不算穷,陆父也曾上过蒙学,自然知道这字好坏与否,欣赏自家儿子字体的时候别提有多欣慰。 不过这些一鸣都不知道,他们并不想给儿子制造压力,能考上最好,不能考上也无事,他们田多,当个庄稼汉也不错。 天还亮着,我们先去房间里写对联,明儿开始就能贴上。 陆一鸣拉着裴星上楼,原本陆母还想叫裴星同她一块儿准备准备祭灶,结果儿子下手快,愣是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她笑着摇头:这黏着夫郎的劲儿,也不知像谁。 书案小,只容得下一个人,陆一鸣当然让夫郎优先。 咳,他很正经的,只是想在边上检验夫郎近期的功课如何,倒也不是想看能得到几个吻。 裴星蘸了墨,先在废纸上练习几遍福字的写法,找到最佳状态,再腾到红纸上。 第一次写福字,夫君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有些紧张。 正方形的红纸旋转四十五度,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下笔,一笔一画连在一起写得非常顺畅,并未有出错的地方。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将因紧张而微微抬起的耳朵松懈下来,开始认真书写。 好久没在一旁看夫郎认真写字了。 自从他去镇上学习以来,晚上的书案成为他复习武经七书的地方,夫郎也将温习功课的时间挪到白天,为的就是不和他撞上。 除去有些小星星不认识或者写不好的字,他会抽空教人之外,其余时间基本看不见他专注的模样。 天色渐暗,轻摇曼舞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为他平添了一份光彩。 那初见时略有粗糙的肌肤如今光滑白嫩,如凝脂般细腻,与那些大家闺秀相比不逞多让。 陆一鸣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停,在人反应过来前捏了一把这肉嘟嘟的脸,惹得某人急了眼。 他低头一看,原本该是收进去的田字右下角的笔画突然往下拉伸,硬生生将这一帖字毁掉。 夫君一定是故意的! 陆一鸣能从他的脸上读出他现在的想法,这次真没想着捣乱,不过他没解释,白得一个吻,为什么不要。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夫郎面前晃了晃,提醒道:一张。 裴星微噘着嘴没看陆一鸣,但他了解自己的夫郎,这是表示默认了。 被欺负了还这么乖。 他的手指蠢蠢欲动,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