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脏东西。未曾想离开三日,就有人做下这般腌臜之事。明日便是清明,膳房正忙碌,妾本也不欲张扬,但、但这把泥虽小,事情却不小。请两位莫怪小题大做。” 她很久没有愤慨至此了,而且越说越气,眼中火光隐隐,嘴唇抿成一条发白的雪线。 这么一把不知从哪个茅坑里抓来的淤泥,得有多少细菌、虫卵? 糟蹋食物不说,还拿他人健康作为打击她的武器。 这还能忍? 这么大动静,就算忌讳齐院公和孟监司在场,整个膳房的人也都暗搓搓往这边看,小声议论着指指点点。 这倒正合关鹤谣的意,想到犯人也许就在这些人之中,或是与他们有关,她站直了环视四周朗声道:“各位同僚,妾忝居于此,一无害人之心,二不夺人之美,所求不过一张清净案板而已。各位一直对妾多加照拂,妾心中甚是感激,也愿同各位和睦相处,共为主家尽心尽力。只是此事涉及主家安危,非同儿戏,只能请齐院公尽快查明是何人所为,也省得各位为这小人行径所累,平白污了名声。” 众人自然忙不迭点头称是,再应声夸几句鹤厨娘说得好,激愤谴责几句也不知谁这样的事,真是阴险无耻之类,飞速把自己撇出去。 关鹤谣强势输出完毕,齐院公和孟监司也终于能插上嘴,“鹤厨娘,你放心,老夫一定把这耗子揪出来。”“对!鹤妹子别气,有我们呢!” 关鹤谣行礼致谢,又指指那一套吊糟卤的工具,给这犯罪定性,“做这事的人不是一时鬼迷心窍,而是蓄谋已久的。” 蓄意犯罪,那就比激情犯罪恶劣啊! 犯人没有采取直接往盆里扔——这种直接泄恨的破坏形式,而是大费周章往袋子里加,显然是有自己的思量。 因为细布袋子过滤性很好,吊出的汁液还是澄清的,如阿虎一样的常人根本难以发现。 多亏关鹤谣经验丰富,鼻子灵得能分辨出微小的错处,否则怕是也被糊弄过去了。 等她真的用这汁子做了吃食,不管出没出问题,到时候有人把这泥袋子往外一抖落,她的脸也就甭要了。 齐院公和孟监司也意识到事实正如她所说,神色更加凝重起来。 两人当即令人守在门口,再不许人进出,而后便马上开始调查。 “先去查这三晚夜间值守的人。”孟监司黑着脸,一手拽住关鹤谣,一手拽住齐院公,顾不得老大爷不太灵便的腿脚飞身就走。 在她的地盘搞这些把戏,她倒是要看看是谁嫌日子太好过了! 关鹤谣和孟监司想法一致。 虽然阿虎不可能全程看着木桶,但膳房白日人来人往,犯人没有机会,必定是晚上下手的。膳房重地,夜间也有人值守。可夜里难免懈怠,每间膳房又只有两个人,很可能出纰漏。 这六名厨婢很快就被找齐,一个个分开问话。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忽然直面雷霆之怒的孟监司,抗不过三句话就被吓出眼泪来,事情也就有了眉目。 寒食那一夜值守的两个厨婢神色紧张,说辞也对不上,可无论再问什么,她们都只哭着说是偷懒打盹。 其中一个叫小静的厨婢恰是从食膳房一位厨娘的女儿。 孟监司二话不说,着人将小静娘亲请过来。 关鹤谣一看,还是个熟面孔,正是她之前做拨霞供时合作擀面条的那位白案厨娘。 小静娘亲忽被叫来,本还云里雾里的,听完齐院公和孟监司的叙述直接白了脸,抖手着指着女儿说不出话来。 女儿不懂事,她却懂得。这事往大了说够她们娘俩上一回公堂的,更别说那边齐院公已经遣人去取她们入府时签的契约了。 因她直接被从案前拉来,手中还拿着那一柄无懈可击的绝世神兵——擀面杖。 小静娘亲当即暴起,哭喊着追着女儿打,须臾母女俩又抱着哭成一团,摊在地上请求从轻发落。 “院公,求您念在我们孤儿寡母的份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