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心中警钟大作,表情却是十分的平静肃穆:“尊敬的伯爵,想从哪个部分开始听呢?” “就从人们开始信奉大光明神,愿意将自己的身家财产作为供奉无条件送给教廷、以教廷的自言片语为金口玉言的时候说起吧。”付友光平静地说。 宾利先生眼角抽了抽,换做另外一个神职人员在此,再换一个人说出如此亵渎神明的言辞,那么代表正义和真理的神职人员早就愤怒得以最严厉的措辞指控对方为异教徒了。但现在嘛……嗯,机智的牧师先生是不会做这种嫌命长的举动的:“那已经是大光明神、伟大的、仁慈的天父将祂的慈爱散播于世以后的事情了。天父的慈爱包容万民,任何心有彷徨的羔羊都能将自己的迷茫向天父倾述。天父的威能护佑四方,任何阴私黑暗在伟大的天父照耀下都将无处存生。天父的……” 马车停下来时宾利先生已经说得口干舌燥,可惜坐在他对面的伯爵大人仍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就像推销员使出浑身解数后仍旧冷淡送客的家庭主妇,让宾利先生说不出的失落。 这种假大空的言论或许能骗到其他人,但对前TG党员的付友光来说,最腻味的就是这种空有表皮的气球。实话说,宾利先生刚开始传教几分钟后,看似认真在听的伯爵大人就已经走神到外太空去了…… 下了马车的付友光,对着这个名义上的农场、实际上的危房展览地,眼皮抽得厉害。 离远点儿的话,这些建筑物还能勉强说是灯下的美人,清新健康自然原生态无污染。但靠近之后吧,这“美人”脸上的痦子雀斑麻子脸和蒜头鼻就全部露怯了。 摇摇欲坠的、用麻杆混合泥土垒起来的土墙四面一围留个洞,盖上茅草顶,就算是一个“家”;有俩块齐整点的木板充当大门就算得上是“家境不错”。或是依着大树,用木棍搭个简易的架子,然后以扎成束的茅草充当墙壁。更磕碜点的,稍高些的土坡上挖个坑洞,加层盖子…… 从沿途那些在田地里光着屁股忙碌的人数上来看,农场里能充当劳动力的人应该都下地了。那些农奴们虽然好奇这么一大行人,但显然肩上压着的活儿不容许他们有围观的好奇心。而车子进了村后,付友光也终于看见了穿着整齐衣服的人出现。 这人似乎是大老远看见马车就跑出来等着了,待付友光下了车后,远远地趴伏到地上:“尊敬的大人,请宽恕我的无理。这儿是属于领主大人的农场,请告知您的身份。” 把马鞭插在腰带上的薇薇安问他:“你是这儿的监工吗?报上你的名字。” “是,女士。我叫马克。” “站起来吧,马克。看见车上的纹章了吗?去准备干净的热水,打扫出像样的房间。现在正是你展现能力的时候。”老道的薇薇安女士没有太多废话,直接让马克去做他该做的事。至于伯爵的身份,这样的小人物没资格知道。 马克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确认了一下马车上的纹章,立即改变了对薇薇安的称呼:“是,如您所愿,尊敬的夫人。” 付友光的注意力没放在这边,单手扶着额头的他一直以一种异样的平静打量着这个农场。 村子里并不是没有人,在马克下跪时,有个本来蹲在家门口捡豆子的少女就被一位妇人拉着躲进了屋里。让付友光略感安心的是,她们穿着衣服——看来这些农奴们应该是有衣服可穿的,大概只是不愿做农活时磨损了才光着的吧。 付友光绝对不会想到的是,那个将自己女儿拉进家门的妇女一脸的恐惧之色,快速地从床下找出一双鞋子,递给满面迷惑的女儿:“亲爱的,穿上鞋,跑去城堡里通知妮娜小姐,城堡里的人来了农场!要快!知道吗?一定要尽最快的速度去告诉妮娜小姐!” 预感到发生了什么大事儿的少女懵懂地穿上鞋子,从墙下的破洞跑了出去。与此同时,快步走向整个农场唯一一栋石头房子的马克满脸喜色,兴奋得挥舞着拳头:“太好了,城堡里终于来人查了!那个装模作样的女人,这次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