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微微一怔,看着藤子都背上背着的刘毅,叹了一口气,嘴角还带着抽搐道:“额……嗯,小王,先……先给这个小同志开了。” 稍微高一点的警察走了出来,看了看队长,又看了看严澈,从口袋里套钥匙……看来,这就是小王了。 咔嚓—— 随着这一声清脆的响声,众人松了一口气。 藤子都这才背着昏迷的小警察往竹楼方向走去,背后自然跟了一大群人。 四嫂和桂月见人都往竹楼去了,这才悄悄摸到后面,把瘫坐地上了张超英扶了起来。 “桂月,你说,我这是不是犯法了啊?”张超英脸色苍白,双腿无力,被四嫂和桂月搀扶着还全身打着冷摆子,想到那昏迷的小警察,张超英一把抓住桂月的手,脸色苍白得带了青色。 被张超英这么使劲儿的抓着一问,桂月和四嫂互视一眼,都见到彼此脸上的茫然,回以张超英的,自然就是两张年轻的,茫然的脸。 四嫂毕竟比桂月年长,而且脑子也灵活,见到张超英又被吓着了,忙道:“婶子,您别瞎想,是他们乱来抓人的,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吧!” 是啊,她也不确定这到底算不算犯法啊! 藤子都将刘毅扛进了竹楼,院门口的人也纷纷挪了窝,跟着进了去。 当然,人太多,小小竹楼是挤不下的。于是,除了严澈父子、严国胜、那三个警察与严家几个能说上话的人,其余的人都惶然不安地守在了主楼外: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但是,严澈这个帮着村里人赚钱的孩子要是就这么被抓走……那也是万万不可的。 严国强的慌张毫无掩饰,脸色绝不比张超英差。 看着严国强的情形,严元照难得的走到了严国强身边,悄悄伸出手,拍了拍严国强的背。 严国强回头看了看严元照,口舌干涩,张了几次嘴,也没发出半个声调儿。 看着这样的严国强,严元照下意识的看了看一旁的严澈,心下唏嘘一叹,轻声道:“你当嗲的都乱了方寸,你怎么保护三儿啊?!” 听到严元照隐含“不成器”的愠怒,严国强豁然省悟,看了看淡定地站在一旁的严澈,心生羞愧:可不是,我都这样了……还不如我家三儿呢! 眼见严国强是冷静下来了,严元照浅浅咳嗽了一声,斜眼看了站在门口的严国昌一眼。 严国昌怎么能不明白这位“老爷”的意思? 于是,严国昌上前,反客为主,给那三位带着戒备的警察同志倒茶添水:“警察同志,来,喝口水吧!” 那队长看了看严国昌,眼神带着疑惑。 严国昌大概能明白,于是道:“呵,我是这个村的代理村长,呵呵。” 队长恍然,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严国昌手里的搪瓷缸,放到了旁边的桌上后,连忙握住了严国昌的手:“你好你好!严村长,我们的工作还希望你配合。” 这些场面上的动作,严国昌多少还是懂一些的——这队长的意思,无外乎就是:你是干部,你应该带头配合我们工作,这是纪律……之流。 严国昌既然懂了话里的意思,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于是,严国昌难得的似是脑子开了窍,开始打起了太极,看得严元照暗里不住点头。 几番套话下来,一众人总算知道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原来,鹿城大学出事了。 而那曾副校长正是这次事故中的主要负责人,在曾副校长被带去喝茶后,居然把事故责任,全数推到了严家湾卖过去的蔬菜上。 是了,鹿城大学校内出现了严重的食物中毒事故。 屋里屋外的人听完整个事情真相,无一不瞪眼相视,眼神里满满的疑惑与恐慌:死人了?咱们的菜……吃死人了?! 也就在众人慌神无措的时候,严国强这个一向以老实本分出了名的农村汉子,不知道从哪来了勇气,居然在身穿制服的警察跟前,一步一挪,悄悄挪向了隔壁的房间——菜出事了,三儿出事了,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三儿被人抓走……不能这样毁了我的三儿,绝对不能。 严国强终于“蹭”到了房间,就这么一会儿,严国强突然心生一种“在敌人炮灰地下前进”的错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