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串联,庄暮生忍着速度加快的心脏带来的不适感觉,得出了一个大胆的揣测——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万俟姝瑜还活着?万俟姝瑜没有死?万俟姝瑜也在严家湾呢? 吉兆县到灵渠镇的公路上上演的这一出心里变化,身在雾戌山下小竹楼里的严澈一家人并不知晓。 此刻,竹楼里的一家人已经起床,正坐在竹楼堂屋的餐桌上进行着他们一家温馨的早餐。 赵翠花夹了一个严澈一大早起来包的小笼包,里面烫烫的汤汁暖了人的胃,心情也变得大好,看向严澈的目光中,多了份坚定。 于是,赵翠花在这场无声进行的抢食战中,首先开口了,说话的对象不是笑眯眯地满足看着一家人吃饭的严澈,而是忙着往嘴里送食物的严国强:“嗲,听说后天镇上王大富要在镇上办喜宴。” 严国强嘴里含着包子,咀嚼得正欢,听到赵翠花的话,微微一怔,囫囵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喝了一大口熬烂的白粥,带着惊诧道:“嗯?那个养王八的王大富要娶婆姨?” 对于镇上养王八成为灵渠镇第一个万元户的王大富,严国强的印象一直是深刻的。不是王大富有钱,而是因为王大富也有个大学生的儿子。但是,不同于他的小儿子严澈,王大富的儿子是靠钱买来的,而他的小儿子严澈是靠自己的实力考上去的……这些年来,乡邻时常拿两人做对比,严国强想不记得也不行。 “咳咳……”赵翠花被公公这一出话呛得厉害,严江横了赵翠花一眼,却看见赵翠花呛红了脸,不得不伸手拍了拍赵翠花的背,递上了她跟前的那碗粥。 等到赵翠花平息下来,摆手道:“嗲,你想的哪儿跟哪儿啊?不是王大富结婚娶婆姨,是王大富那个买大学文凭的儿子要娶婆姨,王大富要有儿媳妇了。” “啊?”严国强筷子一顿,嘴跟前的碗也放到了桌上,目光扫了一眼严澈,眉头微微一皱,道:“我记得……王大富那儿子……比咱三儿还小一岁是吧?” 张超英可不知道这公公媳妇之间有什么暗战,喝了一口粥,咽下了那好吃的包子后,接茬道:“可不是,比咱三儿小一岁多呢。” 严国盛这会儿却比张超英清醒,也清楚地看到严国强从严澈身上扫过的视线,脚下踢了张超英一脚,换得张超英恶狠狠一瞪。 严国盛迎着张超英的瞪视,递了一个眼色,张超英这才发现其中微妙……严国强停下了筷子,严江正在瞪赵翠花,而赵翠花却仿若无视,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公公。 只不过……为什么严澈都没表情,藤子都的脸色变得忽青忽白,十分精彩呢? 张超英不懂,不明白,也不想介入她早就有心思的严澈婚姻问题。 她的想法很简单:若是四哥放了口,什么也不用说,她这个做婶婶的,绝对以婆婆的目光,严厉审查任何一个想进这大门儿的女娃儿,一定要给三儿找个好婆姨……当然了,咱家三儿的条件万里挑一,那哪是一般家女娃儿能配得上的?虽然曾姐家的小鱼不错,唉,只可惜已经被那个“出息”(楚溪)的小子捷足先登了,不然小鱼配咱家三儿,那才是郎才女貌哩。 因此,一派轻松的张超英顺手就夹了一个包子,丢进严国盛碗里,道:“三儿包了一早上,多吃点,你不是说三儿比我做的好吃么?” 严国盛暗地里翻了翻白眼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