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祈的一位属下凑了过来,低声对赵祈做着报告。 赵祈微微点头,道:“你带上两个人去接老罗他们,接到老罗他们之后,咱们整顿一下队伍。”说着,赵祈又望了一眼山洞,幽幽道:“咱们再……进去看看。” 那名警员顺势望了一眼黝黑的方向,不知道怎么地,打了一个寒颤,应了一声,便疾步走出了山洞。 赵祈集合两队人马,整顿完毕,检查完配备的武器,往山洞深处磨去时,林木匠的两个儿子带领的那一队人马,在林大林二对山林的熟悉度,进驻的距离也最远。 因此,林大林二一队人马找到了刘星一行人,分派了取暖衣物和食物后,并快手快脚地将那七位受了伤的武警简单包扎,就地取材制作了七副担架,轮换着抬着伤员,脚跟脚地谨慎密切地向山下走去。 冬至第二天,上午十点三十分。 平梁山那场能见度一米远的诡异大雾,像水流一般流动着,渐渐消散。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能见度已经增加到十米远。 林大林二带着一行人急行军,病号及女人,尽可能地让最后一次上山的队员们轮流背着……顾不得男女忌讳了,唯恐这看似消散的大雾再次凝聚,那样可就麻烦了。 山间踉跄行走了一个多小时,带队的林大横出手,拦下了行走的队伍,皱眉凝神听了片刻,松了一口气,跌坐那满是腐叶的黑色泥泞上,喘着粗气笑道:“哈哈,哈哈哈,大家可以不用那么紧张了,我嗲他们那队人来了。” 在林家兄弟眼里,他们老子是这一代最好的老猎手,只要有自己老子在,就不怕在平梁山老林子里迷路,只要自己老子来了,他们兄弟俩就不用那么谨慎小心,步步为营了。 果然,没多久,林大林二身后的人都听到静谧的山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着声音靠近,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变成了雨靴踩着淤泥的声音。 此时能见度已经扩大到了五十米,等到那纷繁的脚步声靠近后,大家看到一群人从雾里走了出来,带头的,正是林大林二的父亲林富贵林木匠。 “大子二子,好好好。”见到两个安然无恙的儿子,并看到两个儿子身后带着的一大群人,林木匠笑得一脸菊花,几步上前,如枯槁一般的大手,有力地在两个儿子见上使劲拍了拍:“好啊,好啊,都找回来了吧?” 林二一脸的憨笑在他老子问了这么一句后,顿时僵住了,愧疚地看着自己老子,呐呐道:“嗲,这里只找到十八个人。” 林大没有关注自己老子的话,更关注自家老子是怎么在大雾里找到他们的,于是问道:“嗲,您老是怎么找过来的?”这雾可真是邪门儿了,两个人走远一点都找不着了的啊。 林木匠没有回答大儿子的话,而是看了二儿子一眼,笑意不减地道:“没事,加上你们这里,严家湾的客人都差不多齐全了。”嗯,除了自家院子里的那两具尸体,还有听说一早就脱了队伍的另外三个人。这些,林木匠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出发时,警官可是严肃嘱咐过的,他这会儿要胡乱说出来,叫“犯人”知了信儿,可是违法的啊!“严家湾那帮昨晚上山的后生和严老四的两个儿子还没找到,不过,咱这次这么多人上山,应该问题不大。” 望了一眼散得差不多,只剩下丝丝缕缕的薄雾的山林,林二也点点头:咱嗲都这么说了,一准儿没错的。 只是,林木匠说话时,眼睛又开始往两个儿子身后瞟,瞟了半天,老人的眉头拧了起来,对两个儿子沉声问道:“你们老四叔家的孙子,严江的儿子呢?找到了吗?” 林大林二一愣,同时摇摇头,林二道:“嗲,我和哥找到人时,就这么多,没看见严家陵那小子啊!” 林大也赞同弟弟的话,点了点头。 林木匠整张脸都黑了下来,跺了跺杵着的拐杖,眉头紧紧拧着:“糟了,这下糟了!” 林大不解:“嗲,你们那边也没找到严家陵?” 林木匠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嗯。” 父子三人对看了一阵,心下几乎是同时冒出一句话:糟了,听说这次找人这么大动静,完全是上面领导的意思。找人,其实也就是指找严家陵啊! 三人脸色顿时白了起来,姜还是老的辣,林木匠最先镇定下来,摩挲着拐杖(其实就是一根树枝)片刻,道:“这样吧,咱们还是先把人平安带下去。找人的事,还是得找警官和干部领导们商量……”望了一眼已经有几个人开始悄悄抹眼泪,林木匠又道:“这样呆着还不知道一会儿山神爷是不是又变脸,谁知道还会出什么乱子呢!” 林大想了想,也点点头:“嗲说的是。” 祖祖辈辈生活在平梁山周围的老少妇孺,基本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山神爷”的神话故事。 故事中的山神爷一身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