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莎白顿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小声道:“我也这样觉得,你看点殿下的脸色,难看极了。” 威廉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他想了想,走到爱德华身边站好,轻声道:“殿下,您要喝点什么吗?” 爱德华已经被康德拉侯爵的夸夸其谈折磨得要疯了,他从来都不喜欢这位爱慕虚荣,一举一动都有些用力过猛,而且对待他的态度总有些黏黏糊糊的堂兄,但是他必须和几位未婚夫人选保持足够友好的关系,并在几个人中保持平衡,谁也不疏远,谁也不特殊对待。 上一世,在他还当自己是真正的王储的时候,他还能忍住心中的不适,故作愉快的和康德拉侯爵交谈,但是现在,爱德华连面上的客气都做不到了,眉头微微皱起,嘴唇紧紧的抿着,满脸都是不耐烦。也真难为康德拉侯爵在面对王储这样直白的反感时,依然能够把自己要说的甜言蜜语说出来, 而现在,听到威廉的问话,爱德华好像是溺水者发现了一根浮木,立刻抓住求生的机会,点头道:“好建议,我还真的觉得有些渴了呢。”接着他看了几眼大门,问道,“门口来拜访我的公民有多少人?等了几个小时了,肯定累坏了,直接请他们进来吧,为他们准备椅子和啤酒,他们来一次不容易,我得多和他们说说话。” 康德拉侯爵把还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他也知道王储不想听他说话了,只好鞠躬退下。 接待臣民花费了几乎整个白天的时间,直到傍晚,爱德华才在近侍的搀扶下,脚步虚浮地回到自己休息,晚上还有三个小时的晚宴,他要招待萨摩赛特所有的贵族、大臣还有社会名流,而晚宴后,他们还要去勃洛克大教堂作跨年弥撒,弥撒一直要持续到第二天凌晨四点,主要内容是萨摩赛特郡内各个属于义务教育内的学校选派出来的孩子给他们做表演,表演内容多为和唱赞美诗,或者表演《圣训》中记录下来的故事。而弥撒结束后,他还不能休息,回到城堡后,他还要给在城堡内工作的仆人们赠送新年礼物,感谢他们的辛勤付出。 换上了睡衣已经在床上躺好了的爱德华叹了口气,算了算时间,他还能睡三个小时。这种生活是他从小过惯了的,而今天,或许是支撑他一直这样做下去的理由松动了,他终于第一次觉得疲倦。 奥古斯特站在他床头不远处的小桌子旁,动作轻柔的为他点燃一盏助眠的香薰灯,威廉站在爱德华床的另一边,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要留下来守着。 “去睡吧。”爱德华说,“晚上你可是还有表演呢。” 威廉有些戒备的看了眼奥古斯特,而后者盖上香薰灯的盖子,似笑非笑地也瞥了他一眼,便对爱德华说:“殿下,我有点事要跟您说。” “殿下要睡觉了。”威廉不满的说。 “耽误不了几分钟。”奥古斯特干脆的说,“你能回避一下吗,威廉阁下?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别人在场。” 前段时间和奥古斯特的那场谈话过后,爱德华仔细一回想,便感到了奥古斯特一言一行中的挑拨和暗示,这让他对奥古斯特产生了不小的怀疑。但是自那场谈话后,奥古斯特忽然又安静了下来,每天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近侍,不再说什么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语。 爱德华觉得自己这个姓阿布洛斯的表弟是在吊自己的胃口,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但是他就是不告诉你,而现在,似乎他终于打算把他那张一直紧闭的嘴稍稍松开一条缝了。 “去睡觉吧。”爱德华对威廉说,“不然晚上你可熬不住。” 威廉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奥古斯特轻声的笑了出来:“亲爱的威廉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