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怎么会有你这么……这么木头的孩子!”两下还不够,康熙还伸手去扒他的耳朵,“朕要有你这点心思,王母娘娘都能哄进宫了,你呢?” 被抽的七荤八素的舜安彦明白了,康熙也以为他喜欢元衿。 按照高智商团伙共犯计划,舜安彦不能在康熙面前承认,他连声狡辩:“万岁爷,万岁爷,您误会了。再说您是皇上,奴才区区一个侍卫,配不上公主。” “误会个屁,朕十四岁儿子都有了,就你这样,翻个倍二十八岁都不会有儿子的。” 早婚早育非常规“典范”康熙爷痛心疾首,“什么叫配不上?你佟家是不够贵还是不够富呢?别找借口,公主就是没瞧上你!混这么多年了,天天抱着那只猫跟个应声虫一样跟着她,朕都替你恶心!” “奴才就是逗公主高兴……” “宫里皇阿哥都满出来了,轮得到你哄?”康熙一手叉着腰,一手直揉眉间,“还好啊,她也没说要去漠北。” “要是公主愿意去漠北……”舜安彦小声试探了句,“您是不是就两全其美了?” 康熙反手又抽了下他的后脑,“刚还和朕嘴硬呢,这会儿试探个什么劲?” 舜安彦沉默地跪在地上,康熙则直揉额头,“你啊,样样都拔尖,几个传教士把你在欧罗巴的事在朕面前夸得和什么似得,说你出入欧罗巴那些王庭有礼有节,朕还以为你多聪明呢。” 康熙白了他眼,抬手示意他起来,“说吧,大漠也走了遭了,怎么样?” “回万岁的话,民不聊生,人心浮动。万岁爷英明,漠北王位之事要尽快尽早,在草原回绿之前安顿牧民重画分界重备屯兵,如今那就是口深不见底的口袋,会不停地从京城要粮要人要银子,再往北进难上加难。但,正如万岁爷担心的,过去的老王年迈投诚后尚懂收敛自保,下一代若恢复了元气,是否还会如此忠心,难测。毕竟最近也是两千里了,送信来回都要半个月,的确难以控制。” 康熙凝望着紫禁城的红墙金瓦冷笑着说:“所以公主说的派驻将军台、凌驾于扎萨克诸王之上是你教的。” “公主们认为极好。” 舜安彦答得滴水不漏,康熙咂咂嘴摇头说:“这些事上又敏捷的要死,朕真不知道该夸你还是再打你一顿。” 连日的朝政与年节大庆早已把康熙折磨得疲惫不堪,他白皙的脸颊上还有熬夜的乌青,但双目依然炯炯有神,透着上位者的精明和强干。 他伸出两只手来,与舜安彦说:“小子啊,亲政军民,这盘棋难下啊。别教着元衿拱火,有道理也别逼朕,明白?” 舜安彦轻笑着点点头,康熙这是在提前警告他,拦着元衿别让她卷的太深,也不要让她把别人也卷进来——这个别人,自然就是她的那些皇兄们。 “先去安顿受伤的苏赫吧,等苏赫的伤好点了,你去普度寺找蒙古都统吴耷拉领差事,就说朕让你去的,他统管白日,你看好黑夜。” 普度寺便是如今供奉北来法王及一众喇嘛的地方,巴拜特穆尔也在其中。 康熙十指交握,靠在神武门巍峨的城墙上咏诵道:“声教无私疆域远,省方随处示怀柔。朕的这首旧诗,今天送你了。” “多谢万岁爷。” “滚吧。”康熙嘱咐,“好好看劝着点公主,顺便自个儿好好想想,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么多年宫里内外,到底有几个劝得住她?” * 康熙把舜安彦赶下了神武门,他揉着被踢疼的部位,一步三回头。 皇帝老儿一直在笑,笑里有无奈更有嘲笑。 他回味着康熙的话。 劝得住吗?他算劝得住吗? 元衿一直是那种聪慧到让他害怕的女孩子,他曾经和周钊推心置腹地说过,元衿是那种揣着明白装糊涂、对自己目的一清二楚的人。 只是周钊不信,其他人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