缦缦没有当逃兵,而是一路爬楼梯登上了37层的天台。 恐惧、愤怒、焦虑、怨恨、伤心还有沉重的压力感使她在意外发生的那一瞬情绪几近崩溃。她只有不停地跑,不停地向上攀爬,用肺部气被抽空的疲惫极限,来放空那些不好的,令人厌恶的声音和画面。 你是个插足别人恋爱的第三者! 你在背后告人黑状! 你巴结顾主任,偷偷送礼走后门! 你不要脸,不顾同事间的情谊,打击报复! 你是个疯子! 疯子! 疯子!! “不---------”踉踉跄跄地在平台上摔倒,肺部炸了似的疼,脑袋一片昏沉,视线里满是潮湿的水汽。 “我。。。不是疯子。。。” 冬夜里清冽的夜风刮过她单薄的身体,她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像是被搁浅在沙滩上,一条濒死的鱼。 有一抹阴影移动中遮住了天上的冷月,她下意识地仰望,月光映出一具隽秀的身影,而后,便是那双星辉般闪耀的眼眸。。 她忘记呼吸,陷入僵直冷窒的状态,直到,肺部感到针扎似的疼痛,眼前重又氤氲起白光。。 “缦缦,呼吸!卿缦缦,呼吸!”有双温暖的手掌托起她的颈部,略微冰凉的手指卡着她的腮部,力道适中地摇晃。 她的泪水,就是被他晃下来的。 呼吸通畅的那一瞬间,她却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扑进他的怀里放声痛哭。 这是她熟悉的怀抱,是她深深爱着的人,是她唯一想在这个世界上依靠的男子。。 可惜的是。。 他终究不会属于她。 可能坏情绪积攒得太多,她直直哭了十几分钟,声音才稍作停歇。 待她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那样堂而皇之地被他揽抱着,坐在平台的台阶上相互依偎。 想推开他一点点,却被一股力量搂得更紧。 黑暗中,他的表情看不真切,但是声音却低沉而磁性,“哭够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问一下,却又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死死咬着唇,低着头默不作声。 “不是说过自己可以的吗?”呼吸间有淡淡的烟草味。 她怔了怔,睁开红肿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喏喏地说不出话来。是她太差劲了,上次分开的时候,她曾不止一次向他强调自己非凡的承受力,谁知,短短的半月过去,她的伪装就在他的面前自动剥离。 真是丢人啊。。 “我就是哭一哭,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僵着脸,身子向外挪移,试图站起来。 努力了几次却发现不行,他压着她,一直不让她逃开。 “陆择安,你想干什么?”放在过去,她肯定会小鸟依人样的紧紧巴着他不肯放,但是现在不行了,她做不到黎菁华段敏霞口中不要脸的女人。。 “我想干什么,你难道感受不到?”他怎么忽然生气了。 她愣了愣,盯着那双漆黑发亮的眼睛,和越来越近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