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曹定坤对着镜头大笑的影像。 书生白瞥了手机一眼,心中翻了个白眼,却没敢说话。今天早上医院刚刚给徐振下了最后的诊断结果,他的雄风部位从今以后彻底成了摆设。徐振在医院里发了一场疯,像神经病一样看到什么都往地上砸,癫狂了一整个下午才恢复到现在的镇定。刚才看对方对罗定和颜悦色的模样书生白心中都有些发虚,总感觉对方现在的正常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发动机的声音在身后停下,罗定回过头,恰好碰到吴方圆落下车窗。 “怎么了?”吴方圆伸着脖子朝着一行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没瞧出究竟来,很是疑惑地用眼神向罗定求解。 罗定对他摇摇头,没有多做解释,他有些出神地将手机握在手里旋转了几圈,静静等待着过会儿落下的那枚鱼饵。果然上车没多久,铃声便响了起来,他在三声之内接通,那头苏生白的声音软而轻荡:“对不起啊,刚才就这样走了。” 先表现出不在意的态度潇洒离开,然后用别的方式让对方明白自己还是在乎他的,鱼绳一松一紧间,猎物以为自己已经自由,叼着饵料在渔场内撒欢游动,殊不知尖锐的弯钩已经掩藏在香甜的饵料之下在未被察觉的时候就刺入了血肉里,等到察觉到疼痛并加以挣脱时,多半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时候。 苏生白极为擅长这招,可惜的是罗定从一开始就没有把鱼饵放进嘴里:“没关系,还是你的工作要紧。徐导看起来脾气不太好,没有欺负你吧?”他后半句话带着质问和关切,好像假如苏生白真的对他告了状,他现在就能去活撕了徐振一样。 那头的苏生白着急的说:“你别瞎想,徐哥他对我很好,他只是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所以……”欲言又止的,也不知道那所以之后到底带了怎样的隐意。 罗定冷笑一声:“那随便你好了。” 他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等到那股气消了,才又漫不经心地给苏生白发了条短信,然后随手将手机丢到车后座,开始专心给吴方圆指要去吃饭的餐厅的位置。 苏生白被挂断电话的时候还有些惊愕,在他的预计里这个时候的罗定应该满怀担忧地叮嘱他保护自己才对,现在他得到回应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有些紧张起来,在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时候出现了一件预料之外的事情足够掌控欲强的苏生白感到不安了。但是没过多久,他就接到了来自于罗定的那条短信——“我会等你想清楚。” 短短七个字,让他如释重负,片刻后又凝重了起来。罗定对这件事情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计,这代表在他不在对方身边的这些年里对方果然发生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改变。现在这个罗定脾气明显比起从前要刚硬一些了,在《风尚》晚宴上把他堵在厕所墙角里做出承诺这种事,以前的罗定绝对没有勇气做出来。 再太想当然的用对付从前的罗定的那些手段来掌控现在的男人似乎已经有些不够用了。欲扬先抑欲拒还迎这一招不是万能的。想让人在一潭泥沼里越陷越深,必然得先让对方相信这潭泥不会要了他的命。苏生白恍然惊觉自己给罗定的安全感似乎太少了一些,既然如此,在合适的时机下他是不是也该给对方一些诚意,让对方相信自己也将他记挂在了心上…… 他捏着电话满腹思绪地走进休息室,迎面飞来的一个骨瓷茶杯瞬间叫人回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