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维钧到达北平,和地方代表见面之后,便来到了陆扬和清初的住处。 “他们两个现在住在一起?”宋维钧不悦地皱起眉头。 严邵在一旁转达探子的话,“应该是,不过两人分房而睡。” 宋维钧听了,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开,房门是锁着的,严邵找来房东,房东告诉他们陆扬和清初去了上海,说是去买书了。 宋维钧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声音阴冷,“把门打开。”他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却扑了个空,像被浇了盆冷水。 房东战战兢兢把门打开,宋维钧一人进了屋内,还好没有领睿阳来,不然又要惹得睿阳失望,叶清初,你等着,我今日的不快日后定会加倍讨回来! 小屋子简简单单,两室一厅,方形的桌子上摆着一只花瓶,花瓶里的花还很鲜艳,估计两人没走几天,宋维钧转身进了女性气息比较浓厚的那间卧室,窄窄的木床,床头摆了一个相框。 宋维钧走向前拿起观看,照片里陆扬靠着石桥,清初含笑倚在陆扬身边,背景是法国的凯旋门。怪不得这么久都不见她的身影,原来是去了欧洲。 宋维钧眯起眸子,压住内心的怒火,将相框扔回桌子上,叶清初,你要是敢给我戴绿帽子,我定让你好看! 今日,宋维钧无劳而归。 陆扬和清初之所以去上海是因为秦尚在上海的书店出了事故,被调查局怀疑是新党的地下交通站,秦尚和念依都很着急,不过好在工作人员及时撤离,并没有被他们找到什么证据,秦尚又往调查局送了不少钱,这才息事宁人。 五日之后,四人又重新回到北平,秦尚和念依暂时不回上海,在北平避避风头,陆扬和清初回到家,清初回屋换衣服,发现床头倒下的相框,“陆扬,你来过我的房间吗?” 陆扬寻声进来,“怎么了?” “我走时相框明明摆得好好的,怎么就倒了呢?不会进贼了吧?” “我去问问房东。” 陆扬回来后摇摇头,“房东说没有进贼,好的很。” 清初拍拍胸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进贼了,这照片是我最宝贵的东西,可不能让人拿去了。” 陆扬笑她,“就是真得进了贼也不会偷你的照片,他们只拿值钱的东西。” 清初嗔他一眼,将照片擦好放正,这照片怎么看都不腻。 陆扬从身后抱住清初的腰,清初顺势把头依偎他的胸膛里,陆扬轻声呼唤,情意绵绵,“阿初,等念依姐结完婚,我们也结婚吧,我快要等不及了。” 清初羞涩的点点头,“好,陆扬,我们终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了。”过去的两年里,两人每天除了上学就是打工,天天累得回家倒头就睡,连谈情说爱的时间几乎都没有,“你已经很久不叫我阿初了。” “我总觉得那样叫有些土气。”陆扬将下巴靠在清初的颈窝处。 清初笑了,“哪里土了,如今成了读书人倒嫌弃土了,以前你可是阿初阿初叫得很欢呢!” 陆扬温润一笑,“以后只在你面前叫。” 清初在心中默默感叹:当年的毛头小子长大了,知羞了。 屋内老旧的钟表传来声响,“我们该吃饭了,要吃什么?”清初温声问他。 “什么都好。” 清初见他没有放开她的意向,转过身,在他脸上主动落下一吻,“我们去吃面吧。” 陆扬也亲亲她的脸颊,“好。” 两人在面馆吃完晚饭,手牵手散步回家,“清初,杜学长下个月要结婚了,他给我送来了请帖。” 清初在陆扬身边踢着脚下的石子,蹦蹦跳跳,“杜学长是我们的恩人,当然要去的,只是杜家商行家大业大,咱们随得起礼金吗?” 陆扬听了苦笑不得,“那你说怎么办?” 清初冲他鬼鬼一笑,“咱们有请帖,进的去门,然后我们就白吃白喝呗,反正这种事咱俩在欧洲也没少做!” 陆扬轻点她的额头,“你呀,还是那样!” “呵呵……”清初开心地笑,只要在陆扬身边,她就可以永远这么开心。 两人相依偎进了阁楼,丝毫没有注意到楼下多了辆黑色的汽车,自从清初出现,宋维钧的眼光就再没离开过她,清初长高了,脸也瘦了,宋维钧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似乎都忘记了下车叫住她。 直到阁楼客厅的灯打开了,宋维钧才缓缓回神,严邵见他这般出神,“二少,要不要我上去把太太接出来?” 宋维钧摇摇头,“不用了,再看看。” 清初洗漱完,坐在床边看书,陆扬也洗漱完毕,进了她的房间,“还不睡,别看了,这里的灯光昏暗,对眼睛不好。”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