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之的声音很轻缓,“但是现在……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说说你的事儿。” “我的什么事儿?”蒋丞埋在猫肚子上笑了笑,“这是你的职业敏感吗?” “你这样多长时间了?”许行之问。 “哪样?”蒋丞偏了偏头,露出一只眼睛。 “这种……”许行之看着他,“焦虑状态,多长时间?” “我不焦虑,”蒋丞把胳膊放到桌上抱住猫,“心静如水,再坚持半个月我就能飞升了。” 许行之笑了笑没有说话,跟过来的服务员小声点了壶花果茶。 茶拿过来之后他倒了一杯,推到了蒋丞手边。 暖暖的温度从手指上传来的时候,蒋丞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他迅速握住了杯子。 “你给我做个咨询吧。”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说了一句。 “碰到什么困扰你的事儿了吗?”许行之问。 “我下周就要考试了,”蒋丞说,“但是我现在看不进去书,复习的时候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晚上睡不着觉,一直失眠,快天亮了才能睡一小会儿,不想说话……” 嗓子有些难受,说话很吃力,蒋丞轻轻咳了两声:“就是不想说话不想吃饭也不想动。”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许行之又问。 “从……”蒋丞紧紧地握着杯子,握得手都有些发抖了,他才轻声说了一句,“我失恋那天开始。” “是么。”许行之声音里带着些许意外。 “我失恋了。”蒋丞说。 这话说出来的瞬间他突然觉得很好笑。 失恋了。 我失恋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对于他来说非常陌生,他一直知道自己跟顾飞分手了,从顾飞说出“算了吧”的那一秒钟开始。 但他却从来没有把自己跟失恋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现在猛地这么说出口,他才发现,“失恋”这两个字是如此矫情,矫情得他非常想笑。 “今年就不要跟他说这个事儿了吧,”刘立在后院小声跟老妈说着话,“他最近心情不怎么好。” “所以我才说我自己去啊,去年他要高考我也没跟他提这事儿,”老妈说,“这次我提前点儿去,年前去一趟就行,你以为我多想去,我就图个安心,要不一到他死的时候我就梦到我挨打。” 顾飞知道他俩说的是老爸,不过老妈说了之后他才猛地发现,去年他没有去湖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