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吃得差不多,沈东明从地里回来了,杨氏说道:“快打点水凉快凉快,我煮了面。” “哎,热死了。”沈东明取下帽子,呼呼地扇风,擦着汗哈哈笑道:“今个中午,怎么煮面了?”往天都是吃饭菜,中午可不吃面条。 杨氏端着碗面出来才道:“儿媳妇头晕,让熙哥儿给背回来了,说是饿的呢,我赶紧给他们做面条,填填肚子。” “头晕?咋回事,喊大夫了吗?”沈东明关心道。 “没喊,景微说是饿的,吃饱了就没事了。”杨氏有点担心道:“照我说,还是看大夫比较好。”在她眼里,宋景微跟乡下长大的泥猴子们不一样。那些打小在乡下长大的泥猴子,皮实得很,轻易不会生病。而宋景微呢,就像精美脆弱的花瓶,她心惊胆战地供着,就怕一个不小心给打碎了。 “是吗?我跟他说说。”沈东明在井边用凉水洗了把脸,又擦了身子,终于凉快了少许,他走进屋里,杨氏已经把面放在桌上了,其余二人都放下碗,跟他打招呼。 “我们吃饱了,您吃。”宋景微说道。 “儿媳妇,身体咋回事?”沈东明问道。 “没事,饿的,太阳晒的。”宋景微解释道,他就是晕了一下,大家都太紧张了。 “真没事?”沈东明说:“找大夫看看行吗?” 宋景微说:“不用找,我现在已经好了,吃饱了就没事。” 杨氏挺心酸地,说得好像他们家没饭吃一样,她觉得明天是不是该加伙食了?咬了咬牙,她决定把每餐的一荤一素,改成三菜一汤。不都说鸡蛋有营养吗,以后鸡蛋也不拿去买了,都给自个家里吃。 “晚上杀个鸡,给景微补补身体。”她一不做二不休地说道,不能叫儿媳妇进了门,反而被养瘦了。 “也好,咱家也很久没杀鸡了。”沈东明赞成道。 这是长辈的好意,宋景微没想拒绝,他说:“既然杀了鸡,就让陈叔过来陪您喝两杯,我那有几坛酒,拿出来大家分享。” 沈东明就爱喝两盅,闻言哈哈笑道:“那敢情好,哈哈,我下午顺道去找他,让他来喝两杯。”整个村里,能和他好的兄弟也就陈祥贵了,偶尔能请兄弟吃顿好饭,喝顿好酒,他心头特别高兴。 “既然有鸡,那就再去捞点鱼吧。”宋景微提议道。 “也行,熙哥儿下午去网鱼,行吗?”河坝边多的是小鱼仔,捞起来用油一炸,再撒点盐末下去,香脆可口,喝酒正好。 “我也一起去。”这附近的河坝,宋景微早就有心思去看看。水运是古代交通首要,比陆运更快捷,更能减少损耗,是做粮食生意的首选。 “恐怕不好,你身体不舒服,还要多休息才对。”沈东明见儿子摇头,便知道儿子不希望他媳妇一起去,也是呀,身体不舒服,留家里休息不是更好。 “我真的没事了。”宋景微颇无奈地,再一次重申道,他感觉面对沈家人,他耐心好了不少。 也许是他语气里的无奈太过明显,沈东明等人竟然不敢再劝他,而是说道:“那好吧,你自个注意些,万一有啥不舒服,马上让熙哥儿背你回来看大夫。”他们还是对大夫耿耿于怀。 “我会的。”宋景微应道。 中午休息了三四个小时,等他起来时,天边的太阳已经西斜。金色的阳光,只余下温温的热度,照在安静的茶山村上。 这时沈君熙已经出了又回了一趟,他趁宋景微睡觉的时候,出去把猪草给割回来了,免得下午出去抓鱼不尽兴。在他看来,宋景微纯粹去玩儿,那就带他去玩儿吧。 放下猪草,回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