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散几分。 不仅是她的情绪好了,纪春潇情绪也回升到可以与她交流的程度。 他一开口嗓音嘶哑,“我……” 那声音听得谢晴喉咙也跟着一起疼,她从零食袋里拿出一瓶无糖饮料拧开递给他,“喝口水润润喉咙。” 纪春潇没有伸手接,只是撩起眼皮用那双安静的澄澈的绿眼睛看着她。 “好吧,你等等。” 谢晴又从零食袋子里翻翻找找,从牛奶盒背面拆下一根吸管插进了饮料里,她的指腹按着吸管的侧边防止它被汽水的浮力顶起来,同时将吸管管口递到纪春潇嘴边。 他没有第一时间喝水,眼神里有几分诧异。 两人虽然见面见得断断续续,可也算是认识一年了,纪春潇想些什么谢晴大致还是能猜到。 他是在意外她刚才还跟他吵架,又对他发了好一通脾气,现在怎么又温柔起来了。 谢晴的脸颊泛起窘迫的红色,她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刚才不是跟你道歉了吗?” “我承认我最近精神状况不稳定,可是你不是也天天发癫吗?我、我……” 谢晴说不下去了,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纪春潇卡在她即将恼羞成怒的边缘,张嘴含住了那根吸管,于是谢晴闭嘴了。 她脚趾在鞋子里不断地抠地,想起刚才自己碎碎念的模样就尴尬得想死。 纪春潇喝完了水,他再开口时声音就没有那样哑了。 他重新靠在谢晴的肩膀上,说话声音很轻很柔,“谢晴,你可以对我任性,你也可以对我发脾气。但是你不能再说你不想看到我、不想理我这种话。” 谢晴自知理亏,她心虚之余那点怒气又从心底翻腾起来了,“纪总,你这样搞得我们很像是在谈恋爱。” “床伴之间不就是晚上凑在一起睡觉,白天各自分散不打扰对方工作生活的关系吗?” 她真的很在意这一点,从一开始这个问题就让她如鲠在喉。 她尝试过许多遍想将这根刺咽下去,或者咽不下去也尽量忽视它的存在,可从她在这件事上一提就炸的火药桶脾气来看,她就是很在意。 纪春潇又听见她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床伴,他也要炸了。 他气死了,他咬牙切齿地说:“谢晴,我们不是床伴关系,谁稀罕当那种东西。” “那我们在谈恋爱吗?”谢晴嗤笑一声,“我怎么不知道?” 她跟纪春潇只要不谈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就能和谐相处。 可是他们俩偏偏都对这件事情充满执念。 似乎是怕谢晴一生气又跑了,纪春潇不仅用左手紧紧地缠住了谢晴胳膊,还把右手也搭在上面以备不时之需。 为了表示自己不会再跑,谢晴用没有被他缠住的左手覆在了他的右手上面。 两个人几乎像是藤蔓的两根枝条一样彼此紧密地缠绕在一起。 谢晴说完讥讽的话,纪春潇既没像之前那样跟她大吵特吵,也没跟她解释。 两人心里的想法南辕北辙,身体还是挨在一起。 就像他们脾气观点不和,依旧能凑在一处滚床单。 今天晚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沉默非常多,总是说一点话就不继续说了。 他们中间有一层无形的隔膜,他们在隔膜的两段像是两只野兽一样对着彼此怒吼,可是没有人愿意先迈出那一步。 毕竟先低头的人,似乎就会是这场战争里的输家。 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