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城城内原本可以支撑一个月的粮食,在援兵到来之后只够五六日。没有粮食,人马也无法战斗,粮草已然成为此战最关键的因素。 何正戚让仲文琢守南门,未尝不是希望粮草运输无忧。 “父汗请看越城背靠兴安山脉,粮草运输极为不易”莫日根王子打起了精神,他指着沙盘,侃侃而谈,“唯一的粮道非常狭窄,仅有的宽敞之处,也不过六七百米的一小段。” “此路一旦被截断,越城粮草便会立刻告急。” “不可行。”格斯尔单于仔细思考一番道,“我们若想截住粮道,就要先穿过越城,哪里有这么容易。” “父汗,我可带两千骑兵,穿过东侧山脉,藏匿于粮道之旁,只待庆人经过,便抢走他们的粮食,抢不走的,就直接烧了”莫日根王子道,“事成之后,这两千骑兵可以走小路,分散穿过山脉再回到大营” “两千骑兵可破庆军粮队” “粮道在大庆境内,运粮的有多是民夫,战力着实不堪,两千骑兵足矣。” “此计虽然凶险,但切实可行。”格斯尔大单于与帐中将领探讨一番,下了结论,“你截获庆军粮道之时,我还可调动大军佯装攻城,引住越城的战力。” “如此一来,只要你动作够快够隐蔽,就能顺利回到大营。” “这两千骑兵,我从亲卫营里挑选最强大的勇士给你” 隆冬时分,草原上格外寒冷。 蛮族部落里还残留着昨晚狂欢的痕迹,牲畜的骨头和燃尽的篝火使得这片土地格外狼藉。 顾言蹊用过早饭,见士卒们已按照他的吩咐将蛮族人都带出了部落,在外面站了一团。 他朝着手上哈了一口热气,稍稍搓了搓冰冷的双手,翻身上马,来到穆璟身旁。 “殿下,我们该出发了。” 穆璟点了点头,他看向前方列队整齐的士兵们,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高声道:“放火” 火把落在堆积的干草上,转瞬之间整个部落都燃烧了起来。 帐篷,栅栏,草料 这个部落以及它存在过的所有痕迹,就随着这一场大火,消失在人世间。 但这还没有结束。 士兵们看着那些还活着的蛮族,眼睛里爆发出残忍光芒。 只要穆璟一声令下,这些人就会像宰杀牛羊一般,毫不犹豫的将蛮族杀死。 但穆璟并没有那么做。 “给他们松绑。”顾言蹊道。 士兵们眼底浮现出疑惑的情绪,直到穆璟点头应允,才上前解开绳索。 蛮族人活动着被捆了一个晚上的手腕,却是同样的迷惑。 顾言蹊走了过去。 他用并不熟练的蛮族语说道:“尔等昨日未曾伤害尊贵的大庆人,伟大的恭亲王赦免尔等往日的罪行,这个部落已经被烧毁,罪恶的暴徒和他们圈养的恶兽尽皆伏诛。” “今日起,尔等便自由了。” 顾言蹊回到穆璟身旁,而大庆骑兵们带上三日干粮,在阵阵马蹄声中绝尘而去。 偌大的草原,只有三四百蛮族人孤零零的站着,他们没有了住的地方,也没有了食物,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身上穿着的棉衣。 “长老,我们要怎么办” 惶恐不安的蛮族人看向年长者。 “我们去王帐去找格斯尔大单于”年长者的眼底喷出仇恨的火焰,“他引来了这些恶魔,他必须解决掉他们” 草原上的部落就如满天繁星,数不胜数。 庆军离开上一个部落,到日落之前就已经打下了两个部落。 还是如第一个部落一般,敢于反抗的蛮人杀掉,牛羊杀了,帐篷烧了,马匹带走,最后放走浑身上下只剩一身冬衣的蛮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