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求你呢”何正戚牙齿磨了磨,挤出这句话。 这是他作为大将军,唯一能出口的请求。 顾言蹊何等人物,他有着最便利的可以利用这个人的身份,怎能甘心放手更何况他已经接受对方作为自己的正妻 他已经做出了让步 何正戚用他平生最虚弱的语气请求:“我以后会改,求你顾忌些我的面子,我娶你已是天下笑柄,更何况是再合离呢。” 顾言蹊终于抬起了头,露出苍白的脸庞和嘲讽的笑容。 “大将军,您哪一次又回应过言蹊的请求呢。” 他走到桌前,拿起沾满墨水的毛笔,双手捧着,转身朝着何正戚再度拜下,只将那毛笔高高举起。 “今日,还请大将军回应一次言蹊的请求” 何正戚已经怒到极致,他抓住那根毛笔,墨汁飞溅到空中,才发觉自己手都在抖。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害怕面前这人的离去。 “顾言蹊” “大将军,请”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何正戚闭上眼睛,他紧紧握着那只毛笔,缓缓签下自己的名字。 顾言蹊拿起来之不易的合离书,他面色淡然,将之交给穆璟。 “恭王殿下,此事便有劳您了。” 穆璟接过那封合离书,只觉得手中握有千斤重量。 “言蹊且宽心,我定会做好。” 他拍了拍何正戚的肩膀,将他拉出了房间。 走着走着,何正戚却不走了。 “殿下。”何正戚道,“那封合离书,可否交给我。” 穆璟沉声道:“我知你心意,但你已见到言蹊的态度,你若不与他合离,他恐怕当真要死在当场。” 何正戚看着穆璟手中的合离书,一时间竟说不出心头是何等感觉。 只觉得怅然若失。 “我知道了。” 京城,悦来酒楼。 陈末坐在一楼的角落里,独自喝着闷酒。 他在东宫做了四五年谋士,仍没能混出什么名堂,就连太子都不记得他的存在了。 近日恭亲王穆璟因与蛮族战斗频频得利,颇受惠哲皇帝重视,赢得了朝堂上的一片好名,这使得太子格外暴躁,连日来都拉着亲近的臣子整日研究要如何对付恭亲王,根本见不到人影。 他这种不受重视的人,除了喝点闷酒,也做不了其他事情了。 哎,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东宫的重视呢。 陈末暗自神伤之时,就听到隔壁桌上的人正高声谈论着北地的战局,夸赞恭王的丰功伟绩。 “哼。”陈末小声冷哼,“身为亲王只知道打打杀杀,一介武夫而已,怎登得上大雅之堂” “这位兄台。”正是此时,却见前面一个儒衫男子笑着走了过来,“小二说店里的位置都坐满了,不知我可否与兄台拼一拼” 陈末抬头看去,只见这男子虽穿着儒衫、戴着儒冠,却身材矫健,有一番别样的气质。 不过这倒与他无关,陈末微微点头,就见那男人坐了下来,叫了一壶酒一碟小菜,正小酌的时候,也听到了旁边那些人的议论声。 “呵。”陈末听到男人嘲讽,“恭王此次莫要说得到奖赏,怕不是会有大危机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