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傅葭临那个爱找“乐子”的性子,恐怕会让人把崔遐那帮人也从二楼踹下来。 他还会好整以暇欣赏他们摔得鼻青脸肿的样子,然后揽着陆怀卿在旁边皮笑肉不笑。 她要是不陪笑,傅葭临就会把疯发到她身上来。 毕竟,那个疯子最喜欢问的就是“喜不喜欢”“好不好笑”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至于江蓠……他就是头磕破了,前世的傅葭临也绝不会救。 “我看你好像不高兴。”傅葭临道。 陆怀卿不再想前世的事,只是觉得他果真不一样,居然准确察觉到了她的情绪。 而不是像前世那样从来看不出她的想法。 “没有,”陆怀卿总不能把重生的事告诉傅葭临,“我就是想起了一些旧事。” 这话也不是骗傅葭临,而且这些旧事还和眼前这人有关。 傅葭临应了一声,他像是在纠结什么,那双桃花眼里居然有了几分羞赧神色。 “你……”陆怀卿看到傅葭临像是难以启齿。 她疑惑地偏了偏头:“你是有话想说吗?” 傅葭临和她四目相对,认真的模样好像一个学生:“不高兴的时候,该做什么呢?” 陆怀卿也不知道傅葭临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她仔细想了会儿:“我的话,不高兴就会骑着我的云渡放马荒原。” “马踏过一望无垠的荒原,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就好像再多的心事都被冲淡了。”提到喜欢的事,陆怀卿眼里亮闪闪、明晃晃的,让人看着就高兴。 傅葭临问:“还有呢?” 在长安,纵马疾驰确实是一件太过奢侈的事了。 陆怀卿:“还有很多啊,吃喜欢吃的糕点、酥糖,穿好看的衣裳,和朋友围炉夜话,我都会很高兴的。”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但应当都大差不差。”陆怀卿说起喜欢的事,都差点没能刹得住脚。 傅葭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 “好了。”突然出来的大夫打断了傅葭临的话。 陆怀卿看到大夫立刻迎了上去,他也跟着过去。 大夫:“这位公子的腿幸好救治及时,至少算是保住了。” 陆怀卿赞叹地看向傅葭临,由衷道:“傅葭临你好厉害啊!” 这人真的就是那几下,就替江蓠保住了那双腿! 这要是何怀之在,肯定当场求傅葭临教授他这套接骨之术。 “不过,这位公子内伤颇重,还需好生调养。”大夫又嘱咐了几句。 陆怀卿向屋内看去,江蓠双眼紧闭,似乎还在昏睡之中。 “大夫,您可否再陪我们去一趟天牢?”陆怀卿问。 大夫愣了片刻,看了眼傅葭临的脸,在得到他的首肯后点头:“这是自然。” 王垠安忍不住道:“不是,陆怀卿你真去趟这淌混水啊?” 这江蓠可是得罪了崔遐,得罪了崔遐就等于得罪了崔家……再说严重些,那就是得罪了当今皇后和太子。 “去啊!为何不去!”陆怀卿点头。 “不是,你能捞到什么好吗?就……”王垠安用一种看不世出的傻子的眼神看向陆怀卿。 傅葭临先一步陆怀卿道:“既然已经承诺了江公子,那就应当做到……何况,这世上,哪里是所有事都是用利益能衡量的。” 什么东西?傅葭临他疯了吧,他居然有天会说出这样的话! “对啊!”陆怀卿也意外地看了眼傅葭临。 他微微笑了笑,配上他好看的眼睛,是陆怀卿从未见过的温柔模样。 虽然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想想江蓠前世今生的差距。 说不定,傅葭临前世就是长歪了而已,这次有她之前的影响,或许……他也能成为和前世迥然不同的性子? “胆小鬼王垠安,你不去,我和傅葭临去。”陆怀卿主动拉住傅葭临的袖子,“我们走!” 王垠安看着这两人走远的身影,仍旧没有反应过来。 傅葭临究竟是去的漠北还是南疆,他现在都不觉得陆怀卿下的是降头了。 陆怀卿下的是蛊吧?! 不然傅葭临他能有信守承诺、重义轻利、侠肝义胆的一天? 骗谁啊?他宁愿相信这世上真有巫/蛊,都不信傅葭临会成这个样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