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勃然大怒:“你居然敢……” “有何不敢?”傅葭临摩挲着手中的剑柄,上面的血还没有彻底干涸,“此次的事,我未尽数禀告父皇。” 陆怀卿暂住谢家这些日子的恩情,也够和这件事相抵了。 “不过陆大人弄丢毒药的事,我已经禀告给了父皇。”傅葭临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明日,陆大人就不是正使了” “等等。”谢相道。 他安抚住气得想要拔剑,却又碍于傅葭临身份不敢动手的陆昭,走上前看向傅葭临。 “殿下,活在长安难免不会成为他人的棋子。”谢相笑得很是和蔼,还真像一位为晚辈提建议的长者。 “五殿下,难道不想做那个执棋的人吗?” 傅葭临的身形果然一僵。 谢相蛊惑道:“今日大殿之上,陛下一言就可决人生死。殿下就算不心动,但……若是有一日,能手握住这样的权力来保护在意的人呢?” 早秋的风将院中的菊花吹得招展,花瓣片片轻颤,心绪难平。 傅葭临不说话,谢相也没有多说,只是含笑等着这人的回答。 这也是他这一句,第二想做的事情。 “大人!”院门口仆人突兀的声音却打破了一切。 “不是说不许打扰吗?”陆昭训斥道。 下人道:“是大娘子来给谢相送点心来了。” 主君说过若是大娘子和二公子来,不论何时都定要通传。 下人的这句话却让傅葭临清醒了过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相吩咐人把谢识微请过来,负手看着傅葭临离去的背影。 “你原来还有撺掇五殿下夺位的心思?”陆昭脸色煞白,“可是太子殿下不也是你的徒弟吗?” 若只是为了帝师之位,谢慈何必铤而走险这么做。 见谢相不答话,陆昭道:“你这样做,万一五殿下同陛下说……” “他不会。”谢相回想这人刚才的举动,“他有欲/望了。” 就算是再纯洁真挚的感情,只要偷心挑拨都能被利用。 从前谢慈没找到,但现在他找到了—— 傅葭临的求不得是陆怀卿。 离开谢府后,傅葭临在谢府后的小巷里被人缠住。 他望着眼前的谢府侍女:“我说了,不用谢我。” 这侍女的妹妹被崔遐活活打死。 她刚得知他为了江心月一案查到了崔府头上,就第一个跑到白衣卫和他说了谢慈私下见了崔应的事。 若不是她透露消息,傅葭临也不能如此及时得知谢相把“夜半”给了崔应。 “多谢殿下大恩,奴婢卑贱之躯,我妹妹在那崔遐院里死得不明不白。若不是您,我妹妹怕是死不瞑目了。”侍女摇头。 她们这种人,被卖作奴婢,律法虽说不可随意打杀,可是那些贵人哪个把她们当人看? 就算傅葭临不是好心,但确实算是帮了她。 侍女跪在地上给傅葭临磕了几个响头。 “我说了,不用谢我。”傅葭临语气生硬道。 他本就不是真的想帮这些人,一切都只是为了陆怀卿而已。 但这人向他道谢的话——傅葭临虽不喜欢,却也并不讨厌。 傅葭临不想在这里耗时间一个跃身,就消失在了茫茫黑夜里。 侍女惊讶于傅葭临地身手,但她还是朝着明月的方向行了大礼。 “秋芙,那是谁?” 这侍女回谢府后回陆怀卿的院子,却被刚给谢相送完点心的谢识微看到了。 秋芙瞧了瞧道:“好像是公主身边的夏月。” “娘子,你看,可要奴婢去查一查?” 谢识微垂眸思索了一会儿,片刻后摇头:“不必了。” “今夜你看到夏月的事,也不要同任何人说。”谢识微目光晦暗,加重了语气,“尤其是父亲和他身边的人。” “是。” - 江心月的案子完了以后,陆怀卿陷入了很长一段无所事事的日子。 傅葭临升职成了白衣卫正使,王垠安也进入了户部,这两人新官上任都忙得脚不沾地。 如果不出意外,王垠安会和前世一样成为傅葭临造反的钱袋子。 唯一的不同就是江蓠。 他和他师姐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