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可以肯定他有看到叶凡听到叫唤时的反应是苦笑。但是当他抬起头来时,却是笑得和蔼可亲之极,带上几分意外惊喜的神色。“原来是韩公子与韩夫人,晚生一时眼拙,没有认出来,恕罪恕罪。” 韩公子的沉稳与他夫人的活泼正成反比。少年见这两人虽然并未携带武器,眸中神光荧荧,已达光华内敛的地步。“叶兄不是一向在王屋山教书么,何以突然来此雁荡?” 少年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谈起叶凡的来历,平日他什么都谈就是不谈自己,当下竖起耳朵倾听。叶凡却是苦笑。“前段日子下暴雨,泥石流淹了住处,晚生只得流浪在外。” “叶先生真是不幸哩。”韩夫人同情地叹了口气,又脆声笑了起来。“不过像叶先生这样的人中之龙,本就不该屈就于小小私塾,能借此机会畅游天下,或也是老天爷有意的安排。” “夫人过奖了。”叶凡微带不安地摇头。“晚生只是一介寒士,当不得两位如此看重……”女子没兴趣等他话说完,拉着夫君绕进酒楼,大有长谈的趋势,却先看见旁边的少年,眼神一亮。 “好可爱的孩子,叶先生,你什么时候藏了个这般标致的玉娃娃,素心也好想要一个这样的孩子呢。” 少年神色大变,哼地一声便发作,他连日来不如意之事太多了,又老是被叶凡制止下来,早堆了大堆的不满,见这女人还想把细细白白的手伸过来捏自己的脸颊,是可忍孰不可忍!抬手便拍了出去。 女子不意少年出手如此之快,轻笑了声,手掌一翻,如蛇般顺着少年的手往上滑去,目的不改。少年却是五指向内一抓,同时弹向女子右手的曲泽、少海、尺泽、青灵、侠白五穴,认穴奇准,劲力先五指而至,女子唉了一声,手肘急急弯开却是不及,在旁的男子见状不得已也出手,扣指弹向少年右手肘间的曲泽穴。 三人交手速度极快,电光火石也不过如是。叶凡才眨一下眼,三人已各自收手,因此酒楼中人并没多少人看到这下高手过招。韩公子与韩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少年,韩夫人还微抚着右臂肘间,显然刚才多少吃了点亏。 “叶先生,你这朋友身手灵活得紧哩。先生不是一向不愿多闻武林之事,何以身边却带了个小小高手?”韩夫人笑靥如花,话里隐剌。 叶凡安抚地瞧少年笑笑。“他是高手吗?晚生不知啊。小小孩子,能与什么武林大事扯上关系。” “看来叶兄真的不知,这附近已经成了天下动乱的中心点了……”韩公子适时地插口。少年心中一动,正想细听,叶凡却道:“韩兄勿乱我平静。江湖事是江湖事,晚生一介平民,只愿游历天下,并无意卷入纠纷。若是知道得多了,怕是难以开心处之。” “其实这也不能说是江湖事,可以说是与天下都相关的大事,只是尚未流传到民间。”韩公子对叶凡的打岔不以为忤,还是淡笑。“听说,当今圣上在雁荡附近被人行剌……生死未知。” 此话一出,整个酒楼都变得安静下来。 迎着四面八方,含义不同的各色目光,四人居然还是一般模样,似是神经迟钝到没发现刚才说的是怎样惊人的话。叶凡有些无趣地垂着眉,哦了一声。“真是有趣的消息,韩兄果然消息灵通。” 少年骨碌碌地眼珠子乱转,有话想问叶凡,但见着那夫妻在打量着自己,就闭口不语。眼光斜斜转处,见方才那个讽刺自己的轻薄少年正用奇怪的目光看着那对夫妻,不由冷笑一声。 狗咬狗,一嘴毛最好。 有两个敌人,就先引他们打上一架再说。 —————————————————————————— 少年躺在床上时,感觉全身骨节都要散架了,肩上的伤不住抽痛,腿上原本结疤的地方也开始热辣辣,不知有没迸裂,不由后悔不已。 中午别过那韩姓夫妻之后,叶凡说要上山去再采草药。他不想留在店里,硬是要跟去……果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爬了两三个时辰,十足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