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介别介。”商渔真怂了,跳下床捡起领带给他打。 温舟勍额头青筋凸起,“这么多年,你是一点没变。” 商渔嘻嘻笑他,“那这么多年,你怎么也一点长进也没有,我几句话一说……” 她眼睛往下跑。 “商渔!” “到,老公!” 温舟勍一震,看着她忽然丧失了说话的力量,胸口像是破了洞,有雪山间的风在徐徐穿过。 “商渔,你赶羊你下次能不能给我说一下!”温舟勍脸色难看,嗓子冒烟,这么一句话说完,停顿喘了五次,尾音直接快哑空了。 “你知不知道我拉着蟹将跑了多久,嗓子都喊劈了。” 温舟勍愤怒的看着她,眼里还有余悸未消。 商渔瞥到他瑟缩的手,温舟勍满额头的汗,商渔记得他刚来时皮肤白生生,滑嫩的比羊乳还好,现在跟着她已经开始黝黑。 她低头,脚不自在又受宠若惊的踩着地上的小石子滑来滑去。 “对不起,我没,没习惯嘛……” 温舟勍没来之前,很长时间她都是一个人,醒来一个人,睡着一个人,放羊一个人,吃饭一个人。 哪怕这个人到这快一个月了,她去放牛的时候还是习惯说走就走。 温舟勍看着她茫然、不自在、抱歉的样子,心口刺了下,走上前圈住她,“对不起,我不是在吼你,也不是朝你发脾气,我是……真急了。” 方圆百里,荒无人烟,有野狼、有盗猎贼、有他想不到的意外。 他来之前她怎么生活他不敢想,他在的时候,他不能不担心。 偏离小木屋十几公里,一路吼一路找看不到熟悉的羊群,温舟勍很难控制自己不多想,不合适的鞋让脚起了水泡,嗓子疼的冒烟缓不过来气,他一路疯找,看到她的身影才算活过来。 商渔呆呆的看着他,像是不明白他的话,又在努力理解他的话。 温舟勍低头看着她,还在呼喘呼喘。 商渔专注的看他,听着他的呼喘声,“你再叫我一下。” 温舟勍嗓子长了倒刺似的,一声“商渔”从荆棘里走出来。 “商渔。” “到。”有些飘,跨过山水,跨过蓝天白云落下。 “商渔。” “到!”很高,直直落在男人耳边。 商渔认真对他说:“已经很久没人这么认真的喊起过我的名字了,温舟勍你以后喊我,我一定应你。” 哪管他草原苍茫无边。 哪管他天大地广人渺小如蚁。 只要你温舟勍在这卡朗雪山喊一下,一定会有一位姑娘回首,用清爽干净的声音笑着回你: “到!” 第9章 大姨妈如期而至,温舟勍总算突显了教授的严谨。 夜用、加长、护垫,思虑周全。 商渔睡得不踏实,刚来前两天,她量大怕侧漏。 侧着睡了一会,她想躺平,“挤不挤?” “怎么了?” “我怕漏,我横躺会不会挤到你。” “没事,你横着睡吧,明天没课我去看床,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温舟勍拉着她胳膊让她平着睡。 “也没什么要求,大点就行。” “你想搬家吗?”温舟勍问,“这离你上班的地方不近。” “嗯,这点我也想到了,那你想搬吗,其实我还挺喜欢这家属院的氛围的。” 高教授的珍珠鸟会将黎明叫醒,楼里的灰砖红楼梯陈旧复古又让她踏实静心,还有院子里的粉色樱花、白色茉莉、垂丝海棠、绿色女贞,漂亮又安闲静谧。 商渔不缺房产,无论面积还是地理位置都比现在这个房子合适,可大概因为这里是温舟勍待了许久的地方,她竟也有了归属感。 “那就再等等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