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的云城, 珀江弥山,江水一线,山河相依, 碧绿倒映着蔚蓝。 空气里偶尔有燥热, 大学城沿路的青春少年正咬着吸管漫步在梧桐树下, 风声、落叶、蝉鸣、雏菊花摇曳。 裴瞳瞳走在大学校园里, 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充满期待。 一行人陪着她逛完宁大,温舟勍找了家饭店吃饭, 下午送他们回家,第二天接着带他们在云城逛。 连着两个周末, 温舟勍都抽出空闲陪着他们到处游玩。 连裴瞳瞳都不好意思, 要走的前一天,说什么都要请他和小老板吃饭。 章晚拦住温舟勍,由她去了。 吃饭间隙,温舟勍接电话出去, 大快朵颐的裴瞳瞳慢下咀嚼动作, 往门外看了眼,“小老板。” “嗯?”章晚给姥姥夹菜。 “你们还在冷战啊。” 章晚睨她:“你哪只眼看见我们在冷战。” “姥姥,看看她这副刺头样, 还说不是在冷战。” 章晚:“……” 姥姥看过来,章晚:“姥姥, 你别担心,我们就是拌个小嘴, 不是什么大问题的。” 姥姥捏了捏她手心,“还记不记得姥姥在溱溪时给你交代的话。” “哪句?” 她摸摸鼻子, 低下头, 其实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啊, 坏就坏在了这张嘴上。”姥姥点点她,“太硬。” 章晚:“我知道……” 姥姥:“明天我们就走了,别让姥姥不放心,知道吗?” “嗯。”她嗫嚅着点点头。 温舟勍推门进来,一室安静,“不好意思,是学校的电话。” 他坐下,“姥姥,怎么不吃了?” “在说她呢。”姥姥无奈点了下章晚,“小姑娘嘴太硬,你比她大,也成熟一些,有什么事情多和她沟通,别让她钻了牛角尖。” 温舟勍看了眼章晚,笑说:“姥姥放心,你的意思我都懂。” 姥姥和蔼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裴瞳瞳望望这个,望望那个,低头也不再说话。 回到家,章晚跟在温舟勍身后走进卧室,“家虽然大,但是别人也不瞎,你最近对我这么冷淡,住侧卧被姥姥他们看出来咱俩不对劲了,我可没说什么。” 温舟勍换下衣服瞥了她一眼,朝她摆摆手。 章晚:“干什么?” “摸摸嘴有多硬。”温舟勍指腹捻上她嘴唇,“告状我才高兴,急着撇清关系干什么。” “呜呜……因为硬嘛。” 她的嘴被压着说话含糊不轻。 “毛病,要改。”他点点她的唇。 章晚默默盯着温舟勍,“老温,骗你是我不对,你不要再生我气了好不好,不对,你可以生气,但是不要分房睡好吗?晚上很冷的。” “这么热的夏天还会冷?” “冷!”她猛点头,“冷的睡不着。” 温舟勍捏捏她鼻子,“马上开学事情紧,我忙完都两点多了,不是分房,是怕打搅你睡觉,你和孩子都要好好休息。” “你不在我俩才睡不好呢。” 章晚圈住他腰,“六年前商渔出现的猝不及防,事情来得太快没有给我反应的机会,当时你还在身边,我才没办法假装是她的。” “为什么必须要装商渔?” “因为……”她默了下,“当初我选择了妈妈……” * 商强仕和章姝的认识,源于一场错误的酒局。 商强仕南下考察项目做投资,溱溪当地想要拉拢他的人特意为他办了场酒局。 彼时,章姝是溱溪出了名的美人,性格傲,人美艳,眼光毒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裙下,就连商强仕也不例外。 例外的是章姝,自诩不会在一个男人身上停留太久的她也爱上了商强仕。 一个纵横声色场多年,一个裙下臣众多,两人高手过招,一场酒局不知是谁征服了谁。 章姝性子出挑,作风大胆,在溱溪保守的民风下,她像一株长满了刺的玫瑰,恃美行凶,肆意向男人挑弄风情。 这样的女人被商强仕带回家,是怎样的惊涛骇浪已经无需赘述。 商强仕自愿为了这个女人放下商家所能提供的资源和早就为他铺好的道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