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云真眼里已经彻底没了笑意,垂下眼眸看着白钥,语气平静,你再说一遍。 就算再说一千遍一万遍,我还是这句话!白钥使劲一推,杯子掉落在地上应声而裂,瓷片飞溅,擦着云真的脚踝而过。 白钥眼眸闪了闪,但很快仅有的那点惭愧也消失了,眼底翻涌着痛苦和折磨,她语气凄然,又带着几分决绝,拖着哭腔说道:是我贪婪无度,杀了瑶瑶满门,又害死了她的小师妹,我理当该死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就让我死在她的手上啊。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脱口道:你凭什么多管闲事!云真,别摆着一副救命恩人的高高姿态,我何时要求你救我了?我根本不稀罕,你让我去找瑶瑶,让她杀了我吧。 听了这话,云真的脸黑的已经能蘸笔写字了,她喉咙发紧,深吸口气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我最后问你一边,你已经喜欢她到这等地步,即便她要取你性命,你也甘之如饴? 呵白钥苦笑出声,声音沙哑,我此生最怕的便是,不能死在她的手上,不能给她一个交代,不能赎罪 云真没有说话。 白钥最后添了一把柴,她停顿了下,语气中带了些困兽之斗的决绝,却又带着心甘情愿的向往:我要去找她!我要把欠她的都还给她。 屋内一片死寂,就只能听见白钥激动的喘息声,带到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她最后跟云真道了谢,说道:师姐,我和你本就不熟,虽然你自作主张,但到底一片好意,我依旧要多谢你的出手相救,这恩情,来世我做牛做马再还给你。 说罢,她扶着床沿就要坐起身。 一道长长的叹息声犹如一道闷雷,在安静到窒息的山洞内炸裂开来,云真的气息节节攀升,像是蛛网似的将白钥细细密密缠绕在其中,半点动弹不得。 你察觉到不大对劲的白钥瞳孔微微放大,吞了口唾沫,惊恐道,你、你怎么了? 云真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猛地向上一拉。 白钥被迫坐起了身,半拉身子都要扑到云真怀里去了。 露出被单薄的寝衣包裹的瘦弱身躯,摇摇欲坠,风一吹就会散了似的。 师姐?!白钥半是惊惧半是害怕,眼睫毛微微颤抖,呼吸都乱了,你这是做什么? 云真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眸光冷静地注视着她,攥捏着她手腕的力道微微收紧。 云真弯了弯唇角,嘴角勾起的嘲讽弧度里带着冰天雪地的冷意,面上挂着笑容,但眼底却并没有丝毫笑意,看的白钥心里毛毛的。 她的声音分明很温柔,温柔的就像是粘稠的蜂蜜,随着微风飘来还带着淡淡的甜味:说道:你还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她猛地一甩,将白钥压倒在床上。 !白钥仰躺着,两只手腕被牢牢禁锢在脑袋两侧,完全动弹不得。 她惊慌失措,大喊道:师姐,你这是做什么,你你先放开我! 师妹只顾着追逐心上人陈瑶,却从未回头看过,自然不知道我对师妹倾心已久。云真力气很大,三下五除二就制服了白钥玩闹似的挣扎,她拇指婆娑着白钥的下巴,细细观赏着白钥羞愤的神色,唇角的笑意扩大几分,真诚几分,但没关系,从今往后,师姐的眼里只能看到我,再也不会出现任何其他人。 她说着,兀自挑开了白钥的衣襟,露出白皙细腻的胸口。 白钥慌张去捂,却被拉着手腕移开了,她皱着眉看白钥胸口自锁骨处蜿蜒到正胸口的一道狰狞的像蜈蚣似的伤疤,指尖轻轻点碰上去,她心疼地问道:疼吗? 白钥愣怔了一瞬,被电流刺激的到的酥麻瞬间蔓延开,心脏扑通扑通快要撞破胸腔跳出来。 她为难地撇开脸,脸颊晕出两坨浅红:早、早就不疼了。 云真掐着白钥的下巴,迫使她睁眼看着自己:是我来晚了,你受伤了。 ?白钥越听越迷糊,她记得这道疤是在和陈瑶遇见的初期,为了取得她的信任留在她的身边为了保护她留下的,当时的她觉得为了救任务对象而死好像也能消除心中的愧疚,弥补对任务对象的亏欠,所以格外卖力,差点真的死在对手的剑下。 奈何对手持久力不行,当胸给她划拉了这么一剑之后,被白钥的剑气一扫,一命呜呼了。 当时的陈瑶衣不解带照顾了她半个月,天才地宝,灵芝妙药,全用在白钥身上了,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云真的脸,在白钥的眼中不断放大。 为什么,你对自己的性命就如此草率吗?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