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这一身老身子骨颠来颠去,都要散架了! 现下可是彻底走不动路了。 愣着干嘛,过来揉揉啊!咱家这个肩膀酸得哟!见小太监不懂事,陈公公又喝了一句。 小太监显然是个新人,溜须拍马的招数会的还不多。听到他唤,才赶忙上前殷勤地揉着肩膀。 徐江菡在季王府中穿梭自如,快步踏下石阶,前头拐个弯便能到达花园。 仆役在后头跟着,脚步不及她快,心中也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面前的这个王妃好似来过王府,云淡风轻地左拐右拐,竟将那些死路统统避过了,畅通无阻地朝前走去。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仆役还没琢磨清楚,徐江菡已经到了花园,她伸头一看,瞥见不远处荷塘旁站着许多人。她绕过石桥,径直往荷塘边走去。 离荷塘还有几步的地方,脚边出现了破损的荷叶,徐江菡匆匆瞥了两眼,发现那荷叶面上残留着一只脚印,脚印洞穿了荷叶,留下一片狼藉。 荷塘边还散乱着许多断了茎杆的荷花,徐江菡隐隐地猜到发生了什么。她地眸子瞥到手握三朵荷花的陆秉身上之时,眸中之色更冷了,面上也似浸了一层寒霜。 此时的荷塘稍稍安静了些,捅了事的罪魁祸首陆秉已经被两个下人捉住,按在季王的身前等候着她的发落。 季王拄着拐杖,胸前起起伏伏,震怒未消。 劣孙贪玩心性,折了殿下的荷花,老臣替他请罪,还请季王殿下饶过他这一遭吧。老臣回去定会狠狠地惩治他,让他长长记性,保证不会有下次了!还请季王殿下恕罪啊!殿下恕罪啊!陆钟跪在地上,哭得是涕泗横流,季王大怒至此,他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跪地求饶道。 这一招对旁人不一定有用,用来对付季王就不一样了。她耳根子软,心善且气消得快,多扮些可怜,必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见话说完季王还没有出声,陆钟又往满是碎石子的地上磕了两个实在的响头,卖着可怜:殿下饶过劣孙吧,老臣只有这一个孙子啊,陆家也只有这一个独苗待他回京之后我必定严加管教,绝不再犯!绝不再犯! 言闭,陆钟又朝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这响头落地声音惹得季王生烦,她最怕这样的局面,卖惨求饶一开脱,她的心就止不住地摇摆起来。 可是她的荷花,白白被人糟蹋,这一口气要这样就咽下吗? 季王心烦至极,欲走两步平复脑袋中的杂乱,不料刚迈出一只脚,脚尖便踢到了一个凸起的石块上,她的身子骤然朝前倒去。 王爷! 下人们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响起,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拉,却没有及时拉住。季王摔倒于地,伸出手去的下人赶忙将她拉起。 徐江菡见状心一揪,面上带着愠怒,快步赶了过去。 摔倒的季王被下人急急扶起,下人们正欲询问伤势,还未问出,一个陌生的人影已经蹿到了季王面前,扶住她的手臂急声问道:可是摔疼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季王一怔,又听耳旁下人们嘈嘈杂杂地说:这是王妃,这是王妃啊!她的忽然脑袋一懵,接着,两行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当真摔疼了?见季王只落泪不说话,徐江菡紧蹙着眉头又问了一句。 疼的。徐江菡突然出现,季王呆愣得仿佛周身都失去了知觉,哪里还知道疼。疼只是一个借口,她的泪并非为摔疼而流,而是为了她与她隔世的重逢。 见到季王落泪,徐江菡不再淡定,怒意全部写在了脸上,她蹙起眉来,冷冷地目光瞥到了陆钟爷孙身上,好似寒刀穿颈。她已是怒不可遏。 扭过头来,目光落至季王脸上的时候,又重新变得柔和。小瞎子还在抽噎落泪,她必须先将她哄好。 徐江菡抬手用指腹抹去季王脸上的泪,柔声安慰道:待会儿擦个药就不疼了,别哭。 王妃的温柔的话语就像是一剂定心丸,而季王的泪显然很听她的话,她话音刚落下,眼泪就自己止住了。 徐江菡见季王乖乖地止住了泪,心中的担忧也放下一些,她转身面对陆钟爷孙二人,眯着眸子,一步一步地朝着他们靠近。 一种凝重而压迫的气息扑面而来,牢牢地将二人包围在内,徐江菡的脸色比那寒冰还要冷上几分。 陆秉吊儿郎当的脸颤了颤,咽了一口口水,目光弱了下来,偷偷地扭头看了陆钟一眼。 陆钟呆愣住了,没对上陆秉的眸子,他的心突然慌乱了起来,按着他方才的计策往下走,显然是会成功的。可这突然到来的王妃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不知该如何招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