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你一次机会,说! 下人扑通一声跪下,伏首道:王妃去青楼了。 啪的一声巨响,襄王将手边的茶杯摔在地上。 下人浑身抖若筛糠,他知道襄王府内,新一轮的狂风暴雨要开始了。 ** 季王的马车从祝王府出来之后,约莫行了两炷香的功夫离开了京城的闹市,进入了一条僻静的巷子,最终停在一间不大的宅院前。 宅院是私家卖酒的,隐隐地有酒香味从门缝里飘出,季王下了马车,敲了敲门,很快有人迎着她进入了宅院。 碧桃戴着斗笠,在马车后头跟了一路,熟料马车没走多久便停了下来,她躲在暗处,瞧着季王从车厢里出来,进入了这所卖酒的私宅。 她不敢打草惊蛇,远远地看着这一切,静静等着季王出来。天上飘下了一丝雨点,冷风裹挟着凉意打在碧桃握剑的手背上。宅院的大门关上没多久又重新打开,仆役替季王撑着伞,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季王的手上多了坛酒。 来这买酒? 还来不及细想,季王以及坐上了马车,一行人又往城门的方向驶去。瞧着架势,去往城郊无意,碧桃又急急跟了上去。 宅院内,两个人缓步并肩走着,一人开口道:王爷被人跟踪了。她的眼睛习惯性地眯起,右手把玩着腰间的一枚玉佩。这正是消失多日的李誉名。 被跟踪了?季王手负在身后,匀速朝前走去,闻言,步伐一滞。她不是没有防备,只不过这一批人明显是在她的防备之外出现的。 两拨人都藏得比较深,王爷没发现也实属正常。有一拨人是高手,隐藏地很好,也很警惕,就算我现在出手,也不一定能抓得住。李誉名喘了一口气道:另一股势力是半路跟上来的,人数众多,想来也是难缠。还好我们留了一手半路更换路线,不然王爷这趟出来就要麻烦了。 竟然有两拨人!季王惊讶地睁大的双眼,能查出来他们是谁吗? 那就要看待会儿他们会对您做什么了李誉名勾着嘴角笑了一下。 京城果然不容小觑,潜在的危险要比自己想象得更多。季王神色暗了暗,几个呼吸后又调整如常。 那先不管他们,你快同我说说凌华那厢的情况。与李誉名一同走向宅院的后门,她们坐上了一辆等候多时的马车。 请王爷相助,主要是想从凌华口中探出几分物证的下落。所谓狡兔三窟,凌华将与太子接头的书信藏在了几处,我原先从她嘴里套出来一处,取了一封,后面几处她便不肯告诉我了。 那我来能做什么呢?季王疑惑地问道。 她想见你,说你来同她见上一面,她便告诉我那些东西的下落。李誉名看季王的神情由有丝丝地复杂。 季王的神色也很别扭:不会有诈?想起王妃的话,她不免有些担忧。 八成是有诈的,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好委屈一下王爷了,安危问题,誉名会负责,还请王爷放心。李誉名抱了抱拳。 安全可以得到保障,牺牲一下色相也并非不可,季王道:本王定当全力以赴。 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季王被李誉名带到了雀局在京城里的秘密集会处,位于城西地下城的一角。地下城泥泞、潮湿、狭小,逼仄的空间里生活着许许多多穷苦的人,鱼龙混杂的环境里也暗藏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季王戴上了蒙面的斗笠,跟在李誉名的后头,不时低头躲过横亘在身前的障碍物,入目皆是身着破衣烂衫的人。她始终嘴角紧抿,不发一语。 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她们才来到雀局的领地。季王喘上了一口气,出声问出了自己想问的东西:这是雀局在京城的据点,王妃是否经常来此处? 早些年常来,还在此处生活过一段时间,殿下封了领地去季州之后,王妃便移去了松兰山,也是许久未来了。李誉名从季王的神色中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开口道:谋划大事非朝夕之事,王妃很辛苦,王爷莫要因一时的仁慈毁了王妃多年的心血。 李誉名平素便是这直来直往的性子,一言就击在了季王的心上。季王的视线未与李誉名相交,自顾自地往前走,负在身后的手暗暗攥成了拳头。 王妃的辛苦,没人比她更心疼。皇位之争,也不会有人比她更想赢。 老六,开门。走进了雀局的领地,李誉名带着季王来到了一间上锁的监牢前。空气中十分浓烈的血腥味让季王有些不适。 打开门之后,里面的光景更是让季王为之一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