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并非全部是乘船渡河的,他们利用人数上的优势,从山堆里挖来了土,要在河的中央填出一条道来。 如若他们走的不是水路,那她埋伏在水里的那些精兵丝毫都起不到作用。 望远镜看那么远的地方,有些费力,只能模糊的看个影子,厮杀的时候连敌我双方都分不清。季王索性将望远镜抛弃,回到营帐中听哨兵来回传递现场的消息。 报!他们朝水里放箭了!我们埋伏在水里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全部都被逼了出来,现在正往岸上逃呢! 报!他们朝着岸上的人放箭了,要赶尽杀绝。山上的那些弓箭手、投石手距离太远,没办法支援,藏在迷宫里的也无法轻易出动,怕顾此失彼! 出师不利,季王听完这两条消息,眼前一阵晕眩,指尖都在颤抖,心里默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会提前知道我们的布局? 季王的呼吸开始加重,但她还是竭力稳住心神,对着慌乱的将士们道:我们还没输,等他们渡过了河,就是我们反击的时机。 报!他们的土填好了,已经有人慢慢地上岸了! 季王面色缓和了些:等他们多上一些人,我们再开始行动!务必让他们有去无回! 明白! 季王刚说完这句话,巨大的爆、炸声就传了过来,大地猛烈地颤动了一下,军营开始变得慌乱。 发生了什么?季王猛地一回头,抓住身边人的衣领就问,可那人跟他一样一直待在营帐中,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种等待着禀报,却无法亲眼看见局势的感觉太煎熬,季王一把拨开了士兵,往城墙上飞奔而去。 巨大的黄沙遮掩住了她的视线,爆、炸声不绝于耳。 疯了疯了,他们疯了!他们拉来了三十门大、炮,对着山上和迷宫疯狂射击!我们别说反击了,将士们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完了,完了,全完了呀!传递消息的人声泪俱下,脸上写满的震惊与害怕。 季王身子猛然摇晃几下,眼看着就要跌到地上了,身后的李誉名伸手扶了她一把,将她的身子稳住。 季王双手撑在城墙上,目光呆滞的望着不远处的漫天黄沙,被击飞的石块在冲击力下朝他们的方向飞来,落在了城门边。也有将士的血肉之躯被炸飞,落在了城墙下方。 季王望着那片血肉模糊的景象,身子开始颤栗,她的双脚失去了气力,整个人瘫坐在城墙的地砖上。 她揪住了将军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对他说:快吹快吹号角,让他们撤,让他们逃,逃得越快越好,逃得越远越好,我不要他们杀敌了,我要他们保命我要他们保命! 好,好,末将这就去。 水雾在季王眼前聚集,她竭力地憋住,不让它们流下。她的耳朵嗡嗡的,头疼欲裂,但还是用手抓住了墙壁,硬撑着让自己站了起来。 对于战争来说,这仅是一个开始,她不能倒下,她不能倒下 李誉名看不下去了,对着雀局的人吩咐到:你们去扇风,分成三路,慢慢往前推。 她前两天观察过风向,推测出今日是西南风,利于她们。所以她提早在岸边的沙地里、两侧的山体上埋了许许多多的辣椒罐。 辣椒罐里头装着的是辣椒粉,辣椒罐被大、炮击中之后便会顺风飞扬。她们就可以借助风势,将辣椒粉吹向太子的军营。 没过多久,炮火的攻击小了许多,应当就是辣椒粉起了作用。李誉名让雀局的人出动,是怕原先准备的那些威力不够,以防他们二次进攻。他们必须加大火力。 三炷香后,大炮的声音停止了,整个战场骤然安静。只有偶尔响起的一两声的□□声,在安静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黄烟也散去了,季王看到了自己阵营上惨状,两座大山的中央被炸出了一个窟窿。那些加班加点修建墙体被炮火炸得粉碎。 他引以为豪的机关,还未派上用场,霎时间就支离破碎了。他们连日来的心血,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里,灰飞烟灭。 而这一切,都要怪她 王爷,敌军撤了,我们的人也撤回营地了,现在是否要派出一些人去搜山,寻找伤者? 定然是要去的,但我们在等一炷香吧,等确认了他们的军队不会卷土重来,我们再去 是。 季王的主心骨都被这些大炮轰没了,那些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不断在她耳边回响。 她用着自己为数不多的气力,对现场的将军下了一道指令:你,负责带人去搜救伤员,然后将今日的伤亡损失统计给我,我我要先回王府一趟。 是。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