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 李琩媵这才转首,语调抑扬顿挫,似没有听明白,慢悠悠地问道。 “回禀殿下,王妃她……王妃她……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这会子……奴才实在不敢说,还请王爷挪步亲自去看。” 奴才跪在地上,又是深深一个大礼,他这才转首甩手拂袖而去,苏宛眼角不屑加深,却是没有丝毫出乎意料之外的慌张和好奇。 收回目光,意识到现在什么也查不出来了,倒不如前去凑凑热闹,苏宛浅笑怡然,突感身后温暖,黄怡已经替披好披风,正笑盈盈的望着她:“小姐,你走得也太快了,奴婢找了好久。” “我领你去看出好戏。” 主仆俩一前以后,朝着李琩媵离开的方向走去。 洞房离他们所站的花园不远不近,大约五分钟后,苏宛远远地瞧见门口已经被承王府几个侍卫包围,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旁边还有人专门劝人绕行。 “走开,走开,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很少有人到这后方来,李琩媵显然也觉得脸上无光,现场控制住,却没敢招来太多人手。 遥望过去,有奴婢跪在地上,嘤嘤嘤哭泣求饶,有护卫垂首委屈地给自己整理衣物,而最惹眼的,是一袭红妆的女子已经凌乱了的妆容和发髻,身体有些招不住的靠在李琩媵身上上下求索,弄得他赶紧推开了粘着的女人,铁青着脸。 “来呀,你干嘛推开我,春宵一刻值千金……” 红妆女子再次妖娆上前,喃喃声催人发酥。 “来人,给我用冷水泼!” 现场奴婢诧异,不可置信地向李琩媵投去求确认的目光,身影蹿动,有人跑去打水了,黄怡在苏宛身后噗的笑成了声,瞧见苏宛朝她瞪眼,捂住嘴噤声,强忍住笑意。 看到这里,苏宛顿感心中畅快,转身朝着外面走去,身后传来李琩媵气急败坏的咆哮声:“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她给我关进柴房!我不想再看见她!” 随即传来慌乱、哭泣和女人浪荡的笑声。 “小姐,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承王府上动手害了三小姐?” “怕是平日里做的亏心事多了罢。” 苏宛笑语,脚步轻盈着加快了些脚步,黄怡一顿追赶。 “走吧,吃了吃了,见也见过了,我们该回去了。” 同样出自苏府,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和发生在苏若菡身上会导致截然不同的结果,她一扫阴霾,语气轻快了些,时候不早,抬头望见云卷云舒,苍穹压顶,不觉给人逼迫之感。 市肆城郭,马蹄嘚嘚,扬起香尘滚滚,苏宛神清恍惚。 婚礼上那男子生的文质彬彬,肤白俊俏,平白说出一番让女子羞赧低眉的话。 苏宛自小幽居府中,尚未出阁前,别说在京城闲逛,就溜出苏府的几率几乎为零,又是庶女,这身份被人嗤之以鼻,仿佛活在苏府的隐形人,外府怎会有人认得她? “小姐,按理说三小姐不曾得罪过承王府里的人,缘何她今日遭遇会被人算计?”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