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不奴婢陪你到树林里去走走?” 自苏若菡走后,她便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几块木牌来回摩挲,眉间忧思迟迟未散开,不让人打扰,独自一人不言不语,红果传进去素日最喜吃的小食,怎么端进去,最后仍怎么端出来。 “小姐……” 试图靠近,轻声低唤,最后黄怡忍住脚步,颓然坐在桌旁,是不是那眼看主子。 “黄怡,备好东西,是时候去看看爹爹了。” 凉薄轻盈之声宛若空灵,黄怡错愕,须臾,她反应过来,从柜子里取出瓷瓶攥在手中,瘪瘪嘴,“难得主儿有情人,这真真是苏府的福分。” 旧时风景往日情,过目云烟转成空。 “或许,他也有他的苦衷。” 不管是何苦衷,都不该至母亲于不顾,苏亨不说,现下她已知道大概,刘氏——想到这里,她抬眸微敛远方,手掌不自觉蜷缩,指尖发白发红。 富春阁,位于苏府风水宝地,传闻当年刘氏入府时,刻意请人查勘得来,于是苏亨大兴建土,拔地而起。 从此,苏府顺风顺水,当然,其中也包括除去眼中钉,肉中刺。 看到承王府的人守候在侧,苏宛不为人知的嘴角轻扯,按理说,承王爷和王妃尚在新婚蜜月之内,眼下却是过得如此貌神离合,难怪苏若菡一腔怨气,手段频频。 回娘家,要么分开而来,要么吵架而归,倒也颇为有趣,想到这里,苏宛眸中闪过星光褶褶,他们婚姻生活过得越不好,她便越愉悦。 走过两道门,苏宛出现在卧房内,苏亨半脸蒙上白纱,房间里只有刘氏和李琩媵。 垂首微眨眼,请安,抬首对上那道落在头顶的幽深黑眸,谋略交锋,隔陌如疏。 “爹爹,这是治好女儿的膏药,祝爹爹身体康健。” 黄怡呈上膏药,苏亨手始抬,白玉瓷瓶被横过来的一道影子拿走,有什么东西飞出门外,发出清脆悦耳的破碎声,随即,苏宛的鼻尖上多出一根手指,和一张眉高眼低的脸:“猫哭耗子假慈悲,若老爷需要药物,王妃自会准备,如此卑贱之物,只会脏了老爷的眼!” 她看到承王浓眉微蹙,斜身负手而立,似乎在看一场话剧表演。 苏宛眉宇轻颤,声音婉转自如:“大娘,莫非你忘了,伤爹爹的,是王妃的药瓶。” “那是因为你!你故意扔过去的,与我女……” 桌子上啪的一声,吓得刘氏忙转首凝望:“老爷……你这是抽什么疯?” 当着外人的面,如此露骨讥讽,苏宛眼底黑色一闪,平日里他们的相敬如宾,全是假相,这苏府,于刘氏而言,只是她掩护场所罢? “这个家姓苏,不姓刘。” 老爷的手紧紧抓起桌布揉搓手中,咬牙切齿:“为夫还没瞎,没残,容不得你无视,今日在王爷面前,你着实失礼,退下!” 高髻银簪碧玉青叶摇摇玉坠,刘氏眼波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