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臭,要本宫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先去了你一身臭,免得本宫今晚睡不好觉。” 皇后似在极大隐忍,手炉交付给贴身奴婢,腾出手以掩鼻。 “给本宫泼!” 随着皇后一声令下,跟在她身后的奴婢毫不犹豫倾泻出一大瓷盆,从头浇到尾,水迅速从外到内,冰到骨子里。 暗房里没有夹墙,没有地龙,本就冰冷至寒,经此一泼,苏宛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 “皇额娘,臣妾再脏,脏得过你腥臭的双手吗?” 她发红的眸子在夜里泛着红光,就着烛火的光亮,像是嗜血的怪物,让人不寒而粟。 见此状,皇后忽地被激起。 靠近了苏宛,扬了扬下颚道:“你要死个瞑目,本宫成全你,死人,是不会说话地。” 言辞间,她靠近苏宛,手指一扬,周遭人推后三尺左右。 “灯会刺杀琰王未果,皇上得一承王证据,这事儿,你碰巧在现场,事后又表现得异常理智,那证据,是你提交的吧?” “兵工厂的证据,亦是在你入宫后出现在皇上手中,有人见到你去了隆泽殿,你当本宫在这宫里是什么?摆设?” 说到这里,皇后的眸子里已经聚集了狠绝。 “你要做什么,本宫都已经当你是跳梁小丑,可是你竟然让皇上当众取消了媵儿的册封典礼,在本宫和道士之间妖言惑众,害他背叛本宫,这一桩桩,一件件,苏宛,你来告诉本宫,如果再让你活下去,本宫颜面何存?承王如何获得万古江山?” 最后的话语,皇后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嘶嚎而出。 脸色在火光中,红了白,白了红,质问苏宛间,脖颈泛起青筋,咬紧腮帮子,恨不得将苏宛碎尸万段。 “如果臣妾果真如皇额娘所言般聪慧过人,而又视承王如敌,为何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要等至今日,当承王在父皇心中地位开始动摇之时才出手,难道不觉得太晚了些?” 苏宛忍着寒冷,掠过远空星星,找到了最亮的那颗,如预料中一般,出现在一早预定的位置,不急不徐地反问皇后,毫不畏惧。 “本宫,是要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若能及时收手,区区琰王府,本宫自不放在眼里,你却不知悔改,竟然上门挑衅本宫,你既要送死,本宫今日不过是成全你,即便你做了冤魂野鬼,也是怨不得本宫。” 说完,皇后向后退开一步,眼瞳向后一凛,声色俱厉:“给本宫动手!” 话甫一出,伴随着沉重脚步声,禁卫队里有人跑出来,武器相撞的刺耳声在苏宛耳畔响起。 望着眼前变动,苏宛心如死水,面色安详,如同事不关己。 刺骨寒凉算什么,她的心早就冰封千尺,冻人心魄。 “慢——” 一声拉长了的女音从远处传来,转望过月亮门,几个小黄门打折扣灯笼,照着树影婆娑下步子矫健中带有吃力之人。 “放肆,在明阳宫,何人敢阻拦本宫?愣着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