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 苏宛不可置信地重复一次,转首看向黄怡,从她的反应中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余光处,铜镜悄然闯了进来。 “怡儿,咱们入琰王府多久了?” 没想到苏宛会突然来此一问,黄怡抬起手指开始掐算,声音如莺啼着:“已经两个多月了,主子。”鼻息间飘渺而来的熏香,已经两个多月了吗?算算日子,也该差不多来了。 “主子,宫里的人候着呢,奴婢先去回了吧。” “不用,既然来得这早,肯定是有重要之事,让她在外面候着,我即刻就随她而去。” 得令后,黄怡加快了给苏宛准备的步伐,出了碧玉阁门,宫女正探头朝里张望,一见到苏宛,忙不迭躬身行礼:“奴婢露竹给琰王妃请安。” “走吧。” 苏宛目不斜视,率先启步往前了去。 府里小径蜿蜒处,有她熟悉而不愿靠近的身姿映入眼帘,苏宛身子微微一顿,紧了紧领口披风带子,不曾停下脚步。 昨日之事,琰王闭口不谈,即便是在承王离开后被撵走,虽有不满,却是尊重了她。 “琰王这边请。” 随着等候在府门的宫女引路,五指并拢指向候在门侧的轿辇,苏宛跟在他后面,眸色微敛,转首并未移走视线,向后问去:“这是……?” “启禀琰王妃,奉娘娘之命,琰王同琰王妃一同进宫请安,以补冬至未至的遗憾。” 苏宛微眨眼。 时间与形式均不同于往常,此行,但愿安然无恙。 宫里轿辇来了两架,王爷旁若无人,心无旁骛地上了去,苏宛在他身后,直到那深蓝色锦衣箭袖华服再也看不见,始才收回眸光,从黄怡掀开的帘处上了去。 不知怎地,她始终觉得那轿辇上有双眸子在注视着她。 “起——轿——” 尖锐地拉长了的尾音把苏宛从错觉中拉回,轻轻闭上眸子,面色沉寂。 待到苏宛察觉到有光线射入时,轿辇停下,苏宛下了轿,抬眸便见王爷侯在一侧,向她伸出手腕,见苏宛有些恍惚,那皓白手腕动了动,苏宛这才伸出手搭了上去。 她是琰王妃,他说王爷,这么做并无任何不妥,可苏宛的心里像是突然住进了小鹿,不守规矩地乱撞,苏宛用尽她的定力才压了下去,一路上,任凭他牵着她的手步步前进。 比她微大的手掌,将她手心紧紧握住,苏宛被这突如其来的不言不语,强势关怀弄的极为不自然,乱撞的小鹿逐渐销声匿迹时,某个被压抑了的约束正肆意扫掠。 原本听话的手掌开始扭动,希望可以从宽大有力的掌心里挣扎出来。 似有觉察似的,宽大的手掌更加用里,不顾苏宛不舒服,牢牢地将手至于控制的中心,一段路程下来,苏宛有些筋疲力尽。 “若你想成为宫里的笑柄,大可继续。” 低沉的,沙哑的,磁性的,魅惑的男音从上至下,流泻了苏宛一身。 她抬首蹙眉,遇上琰王深邃闪烁星眸,雕刻的五官在寒天冻地里异常冷峻,这萧杀的气场逼的苏宛即刻垂首,不再和他对视。 从宫门到昭春宫门口,琰王才松开手,不顾苏宛正撅着嘴不满的甩着被他握疼的手,径直率先进了去。 “主子,咱们也赶紧进去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