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如何是好,默然垂首,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 苏宛转身,背向她。 “什么?” 黄怡惊愕。 “你难道不知道?” 黄怡猛地摇头,愧疚的脸色涨得通红,比刚才在崔允房间里被发现时还要羞臊。 “奴婢怎么会喜欢他。” 极度不满的,怪声怪调的,拉长了尾音的诘问,却是心虚的声音。 闻言,苏宛这才转身,平淡无波的似水眸子微眨,娓娓道来:“你若不喜欢他,何以如此紧张?若不喜欢,为何要送他东西?” 想来,黄怡根本不知自己已情窦初开。 喜欢的感觉让人着迷,也让人慌乱,她从未尝试过,也未人告知过,不懂得亦情有可原。 “这——这——这怎么可能?” 黄怡蹙眉极力反驳,脸色红得看不下去,看眼就要急哭了:“主子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奴婢,奴婢心里好难受,奴婢怎么可能会喜欢别的人,奴婢心里只有主子。” 听到这里,苏宛心软下来。 她只见过黄怡两次失控,一次是在她开口要撵她出府时,一次便是眼下。 她从袖中拿出梨脂新换的方巾代替黄怡用袖口拭泪,一壁擦,一壁温柔地道:“好了,本宫不是这个意思。” “那主子是什么意思?” 苏宛瘪瘪嘴,这一下率性起来还真让她无法回答。 慢慢地,黄怡不再哭了,只是红肿的眼眸一看便知她心有委屈,可又疑惑,带着哭腔扭捏着身子问道:“奴婢不是有意要顶撞主子的,奴婢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知道谁对奴婢好,奴婢便要报恩,至少——奴婢不想欠别人的。” 她意识到不对,补充了句:“可奴婢欠主子的,怎地也还不完了。” 苏宛见状,握了她的手,两人并排坐下,像母亲般宽慰着她:“你和本宫之间是亲人,旁人算不得什么,不要什么还不还的。” 看着黄怡泪盈满的眼,声音愈发软,语重心长着:“可是有种感情,是你无论怎么付出都会受伤的,本宫不忍心见你难过,你知道吗?” 黄怡摇摇头,复又点点头。 “世间男女之情,最让人意乱情迷,又让人万劫不复,怡儿,听本宫的话,就算你认了崔允,也别由着性子,本宫不是不接受他,只是咱们都还不够了解他,这么冲撞了上去,伤的人是你。” 语毕,苏宛垂眸沉吟。 若是早一些知道,她又何苦走这一遭。 “奴婢知道了,一切但凭主子作主。” 说完,她又抬首擦拭起眼泪来。 “你看你,都多大的人了,再哭明早起来眼睛该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苛责虐待的呢。” 噗 黄怡破涕为笑。 “谁敢说主子坏话,奴婢跟她拼了。” 气氛好转,苏宛心中的石头并未全部放下,黄怡似懂非懂,而崔允又是那般态度,两人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若他真能给她幸福,她便成全了也可。 想到这里,苏宛握着方巾的手加重了力。 时间很快,事情变化亦很快,她的报仇雪恨不能终止不能变故。 夜深了,黄怡回房中躺下,苏宛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牵着钟合时,承王奚落她的怪异,和王爷无端的不舍,都让她感觉到不自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