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常年无人的冷宫,木门一开门就有难听刺耳声音,若不是见到那门还牢靠的挂在门框上,光听着声会以为门随时落倒下。 一个宫女模样的人推开了那沉重的随时会倒下的殿门。 苏宛听到了声音,目光所及之处,并未见到有门打开,有人出现,假山避住了一侧。 为看清楚里边形貌,苏宛两手攀到最上边够得着的地方,努力拉着身体往上爬,常年没人打理,假山周围积攒着的许多杂草,恰好掩盖住了苏宛身形。 冷宫的破旧,让人不忍直视,门上破了一个极大的洞,恰好可以从假山的破洞口看清楚那里面的人坐着的位置。 昔日风光无限,呼风唤雨的皇后,现在正坐在一堆破破旧旧的桌椅面前。 曾经是京城中大官家的小姐,此刻早没了丫鬟来为她打理,她强行端着往日皇后的威仪,努力去俯视旁边那个穿的和她相差无几的小宫女。 苏宛冷着眼看着里边的一举一动,升不起丝毫同情。 屋里的两个人先是低声说了什么,突然皇后的声音暴躁了起来: “左都督到底有什么用处,平时看着人模狗样,巴结本宫时甩都甩不掉,现在本宫需要他了,他人呢?为什么还不想法子把本宫从这里弄出去?连个无依无靠的琰王都拦不住,他到底还能做什么?” 说着,她似乎想去摔手边的东西,随手拿起桌子上唯一的粗瓷大碗半天又放了回去。 “害得本宫今日到了这步田地,知道本宫再没了依附的必要,这么快就去另寻出路了?废物!一群废物!” 那宫女立刻跪了下来,道:“娘娘,害你到这个地步的不是左都督,你难道还要自己欺骗自己吗?” 皇后被这一忤逆,瞬间将身上的怒气转到了宫女身上。 “大胆!你胡说什么?本宫现在是失了势,可你到底还是个卑贱的奴婢!再怎么也容不得你来践踏本宫!” 宫女连连磕了几个头,却仍然极力的说着:“娘娘,是奴婢僭越,可是娘娘,奴婢自从跟着你,就一直忠心耿耿,奴婢实在是不愿意看着娘娘为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毁了自己啊,娘娘!” “狼心狗肺?你到底在说谁?” 那宫女犹豫了片刻,随即,斩钉截铁的说:“是承王!娘娘求你看清醒些,凭借着你自己,是绝不会到这种地步的,不是吗?” 皇后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睥睨着宫女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娘娘,并非是奴婢故意挑拨,你是因为承王,若不是他,娘娘今日仍然还是高坐后宫之主,贯绝三宫的皇后娘娘,现在,你到了这个地步,真的值得吗?” 宫 女说的言词恳切,字字仿若是豁出去一切。 就连藏在假山后的苏宛都能感觉到这宫女不一般的忠心。 不过,皇后好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因为整张脸太过苍白所以显得有些可怖。 她紧紧拉起宫女衣领,大声重复道:“值得吗?到了这个地步你问本宫,值得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