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苏宛直直坐着,直到黄怡一人进了来,仍旧无动于衷。 ”天色不早了,奴婢来伺候主子早些歇下。” 确定只剩下主子一人,黄怡迈着轻盈步伐说着,对苏宛不同寻常的安静并未放在心里,只是在她盛了热水进来时,苏宛并未在座位上了。 “主子……” 苏宛听见外面黄怡忙不迭放下瓷盆的撞击声,震动引起水花飞溅,细不可闻,苏宛却是听得真切,不慌不忙地更换着服饰。 “主子……这是又要去哪里?” 说完,她忙朝外看了一眼,确定没人进来,她朝里走了些。 “记住,今晚去的时间比较长,若是本宫天亮之前还未回来,你便去告诉琰王,本宫一切和她无关,你们全都不知道。” 她严肃的模样惹的黄怡瞬间不安,拉住宛苏手腕热泪盈眶。 “不……既然主子知道有危险,为什么非要去?” 说到这里,黄怡停顿下,转而恳切地道:“主子不可以出事,奴婢代主子去。” 她一壁说,一壁要从苏宛手中抢过衣物,可是尚未穿完的外服如同长在苏宛身上一般,她拽动的只有苏宛身子,衣服却是丝毫未动。 “本宫说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她只见苏宛冷沉了声音来,两人分别拽着腰衣服的力道均为减弱,做工扎实的服饰在拉扯下,似乎有丝丝拉拉的断裂之声。 黄怡松开了手,转身抹了眼泪。 苏宛径直穿着服饰,见着那单薄削弱的肩胛抖动,声线平静了道:“本宫出去这么多次,也没见你这样过,也不怕沾了晦气。” 夜晚,夜行衣,适合于任何黑色地带。 不过,仅限于没有光亮的地方。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快把眼了擦一擦,看看本宫这领子是不是全在外面了?” 整理好,苏宛迅速出了房间,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间,黄怡忙吹了烛,一道身影在床上缓缓躺下,和任何一个晚上毫无区别。 何处是宫门,何处有把守,几十打更,几人巡视,苏宛清清楚楚,巧妙避开每个出现在跟前的可能,一路通畅地到了隆泽殿树下。 雪儿瑟缩成一团,暗绿色大厚衣服使得她蜷成一团的样子在黑夜里更像一个球。 “娘娘——” 苏宛忙回首,在她身后,雪儿环顾四周,朝着隆泽殿的反方向而去,快速掠过巷道,进入略显僻静之路。 “管事姑姑都睡下了,奴婢守在门口,娘娘进去看看,根据打探,那东西应在第二格最靠墙的最上面一册。” 警惕的声音在寒风中被吹开来,苏宛离前面压弯了的身子并不远,同样猫腰前进。 离了隆泽殿,四周灯光暗了下来。 宫城巷道错综复杂,人迹罕见时,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格外阴森,苏宛来不及在意,紧盯着雪儿身影摸索前行。 “到了。” 拐至幽深的后门,苏宛依稀看见里面昏不可见的烛火。 “确定不会错了?” 她们俩靠在窗棱之下门板部分,声音小得如同冬日里的苍蝇,倔强而奇迹,隐隐中看见雪儿看了看四周,又仰首伸眉看了看上面,点点头着:“就是这M.IyIGuo.nEt